这种东西,林迤知道需要几届毕业生表现出实力之后才会被认可,她一点都不急。
两老头书院离京城快马需一个时辰,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除了住在京畿县附近的,京城的大多都被强制要求住校。林父林母如今算是书院的后勤打杂人员,早在书院外的村子里买了套房。而林迤又是如今唯一的女学生,还是默默住到了林家。然而每逢休假,是必然要回京城卫府的。
只是如今卫桁还关在天牢,林迤哪天不去瞧一瞧总是放心不下,打算今晚连夜赶回京,见了卫桁后回卫府,第二天再提前一个多时辰起,赶回书院上课。
靖北王的案子当时便颇有些小疑点,只是当时先帝病危女帝无心查案,而又被有心人陷害。如今大理寺刑部督察院联合查案,又有齐老将军派了得意门生每天盯着,案子进展倒也不小。只是卫府得到的消息委实少,而林迤又不好经常往来老将军府上。何况有齐老将军的得意门生沈小将军答应了有进展便派人告诉她。
林迤靠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儿,总觉得心神不宁。走到一半的时候天色已然黑尽,常叔马车赶得稳,林迤不禁催了声,常叔应了声:“小姐坐稳了。”
速度快了,然而更颠了,林迤强忍着不适,到了京城后直奔天牢,天牢外一排禁军卫士严阵以待,林迤心中咯噔一声,忙跳下马车,差点崴了脚:“这位大哥,请问天牢出了什么事?”
“闲杂人等,速速离开此地。”
林迤心中焦急,更肯定发生了事,转身便想回马车,让常叔带她去齐老将军府上。还没等她跑回马车,便看见马车之后十几骑快马穿过停在天牢之前,林迤眼尖,登时认出了当先之人正是只见过一面的沈小将军。
“沈将军!”林迤叫了起来。
沈缺看了林迤一眼:“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接着天牢大门悬挂的两盏灯笼微弱的光芒,林迤只看到沈缺轮廓硬朗的脸阴沉而杀气四溢,林迤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卫桁出事了。
三十八、劫后
跟在沈缺的身后,林迤越来越慌张,尤其是看到满地满墙厮杀后留下的刀痕和血迹时。她强作镇定,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这个穿越的故事里,自己是女主他就是男主,男主出事了,这个故事就发展不下去了!
每天来一趟,这个天牢林迤已经很熟悉了。而后转个弯,她几乎不敢看,却终究入了眼。卫桁平躺在地,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衣襟被猩红浸透。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剑眉微皱,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心心切切记挂的人还未曾离她而去。
她似乎感觉眼前一黑,双脚发软。本以为走不过去,终究跪在了他的身侧。她轻轻触碰他的手,冰冰冷冷,耳中听得大夫说着。
“小……实乃卫公子运气好,此刀若是偏了一分,便伤到心脏……”
“只是老夫已然年迈,怕拔刀之时,反尔伤了公子。”
卫桁伤了有一段时间了,直到此刻还未曾拔刀,想来是没有人愿意承担无意伤了卫桁、卫家和齐老将军的怒火。
“我来吧。”沈缺的声音此刻听来是如此的稳重而宽慰人心。
林迤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对着沈缺一个大礼:“有劳沈将军。”
她退后两步,靠墙而站。却见卫桁缓缓睁开了眼,却只来得及看了看她。他的衣襟已被撕开,那刀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显狰狞。沈缺左手按着卫桁胸口,右手握着刀柄。一旁满头白发的大夫已备好纱布药粉,便见沈缺右手缓缓用力,随着卫桁的闷哼声,刀一寸一寸的被拔出。刀拔出的一瞬,学喷涌而出,下一刻便被大夫按下。
林迤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是心却还提在半空。这样的伤,止血只是第一步,后面就怕伤口感染,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这几乎是致命的。尤其这个天,还这么热。
林迤来到卫桁对面的墙根站定,卫桁看着她动了动唇,终究没有说什么,也或许说的是放心二字。林迤露出个温柔的笑容,不愿此刻的他还担心她太过伤心。
然而便是这对视的一刻,林迤忽然便确定了卫桁的心。因为这一眼的温柔,是那样缱绻而眷念。
待得包扎好,卫桁已沉沉昏睡了过去。林迤放心不下,哪里肯离开,何况外面的事,不管卫老爷子还是卫慕都不肯告诉她。沈缺出去了一趟又回转来,将守在病榻前的林迤叫了出去。
“陛下已下旨,赦卫桁无罪。待他可挪动时,便可出狱。”
“他……没事了?”
沈缺颔首:“此案牵连甚广,查到此刻,有人按捺不住、狗急跳墙,在逃离之前还要伤人。”
“是谁?”
“首辅。”
沈缺寥寥数语只让林迤疑惑更重,可惜当年靖北王一案林迤此刻只是知晓个大概,连个敌人是谁都不清楚,沈缺所说首辅也只可能是幕后主谋。林迤自嘲地笑笑,如今的她还不够格知晓这些。
不过,只要他没事就好。
许是因了卫桁被赦免,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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