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纪相近,你多教教你妹妹。”
芙娘显然很尊敬祖母,她立即放下手中的书册——茴娘这才注意到那是一本《千家诗》——起身走到茴娘身边,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茴娘也不愿意一直挺着背脊坐在绣墩上,起身朝老太太福了福身子,安静地跟在芙娘身后出了这间屋子。
老太太的院子是大院,正房五间,左右还另有耳房。茴娘注意到,她们刚刚说话时呆的屋子是东边第二间,芙娘带她出来,却并不出堂屋的门,而是一直往西边走去,直走到最里间的花罩内,当先坐到一张梅花桌旁,又指了指对面的一个位置,“二妹坐吧。”
茴娘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却还是从善如流地坐到梅花桌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和芙娘大眼瞪小眼,半晌两人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茴娘先找到了话题。其实也是借着刚刚的那一点事,她带着些腼腆和感激地开口,“还没谢过大姐,偏了大姐的衣裳穿了。”
“都是一家姐妹。”芙娘淡笑着点了点头。
上一世就是这样,这位大姐对着自己永远是一副不咸不淡中带着几分客气的样子。
有了这个开头,芙娘虽然并不健谈,却也和茴娘有来有往地聊起天来。她大多数时间是在给茴娘介绍这座宅子,介绍的时候也是从她们现在身处的老太太的院子开始说起,“祖母平时在东边两间房里起居,西次间是吃饭的地方。”她指了指一扇木隔断之外的屋子,那间屋子里确实摆着一张大大的方桌。“这间屋子平时没什么人用,偶尔家里来客人了,我才带着姐妹们到这屋里来坐着。”
介绍完了主屋,又开始介绍偏院,“我住西偏院,大弟住东偏院。”她身为长姐,没能住在东侧却也并不失落,反而隐隐有些自豪,“大弟是家里的长孙,前几年更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他屋里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茴娘点点头。秦孟远的二儿子秦嘉茗隆宁九年末才出生,现在还不到两岁,并且和大哥秦嘉蓉一样,都是庶出,比起还嗷嗷待哺的小儿子,就连秦孟远本人,都更为看重长子。
介绍完了老太太的院子,芙娘又开始说府里别的院子,“爹日常在外院书房,只有晚上才偶尔进内院。”“太太的正院在咱们东面,四妹跟着太太住在正院,二姨娘带着三妹、五妹,住在正院的后罩房里。”“二弟跟着六姨娘住在东北角的院子里,是个一进的小院子,后面就是咱们日常上学的院子。”
对于府里除了老太太的院子之外的地方,她似乎对别的地方都不是特别了解,尤其魏氏的院子,更是一语带过,不愿意多说。她说的这些虽然茴娘早就已经知道,但是茴娘还是露出了一副认真听的模样。
姐妹两个正说着,外面忽然进来穿着栗色贡缎袄,黛青色马面裙的中年妇人,她一边往这边走,一边随口唤道:“大姑娘……”一走过来,没想到芙娘对面还坐着另一个生面孔,怔了一怔,却又随即反应过来,微笑着道:“二姑娘好。”
第22章
打过招呼,中年妇人紧接着笑着说了句,“你们姐妹两个先聊,我去看看老太太。”就转身穿过堂屋,往东边屋里去了。
虽然早就已经认出了来者是谁,茴娘还是小声问了芙娘一句,“刚刚那位是……”
“哦。”芙娘脸上神色很柔和,“那是大姨娘,平时就住在老太太院子里的后院,方便向老太太尽孝,也方便照顾我和大弟。”大姨娘就是这对龙凤胎的生母,母子三人感情一向很好。
茴娘强压下涌上心头的一点感慨,轻轻“嗯”了一声,又和芙娘说起了旁的事。
“咱家在京城亲戚不多,但是也总有出门的机会。最常去的是大长公主府——也就是太太的娘家,不过靖国公府却很少去。”芙娘话说得很婉转,又没有为妹妹详细解释的意思。如果不是茴娘已经经历过一世,刚刚从西北进京的她,绝对听不出来其中的玄机。
不过这份玄机毕竟涉及到魏氏的身世隐秘,魏氏现在是秦府主母,芙娘自然不敢在背后说她的闲话。不只芙娘,就连茴娘,都不敢露出“了解”的神色——就算魏氏的身世之谜在京城是所有富贵人家共同的默契,但是那也是在京城里。虽然靖国公府势微,但是只要大长公主还在,这事就还能算得上是皇家的事,谁敢公然嚼皇家的舌根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传到西北去,茴娘自忖自己无法解释自己知道这件事的渠道,索性装出没听出其中玄虚的样子,仿佛连大长公主和靖国公的关系都不知道一般。
芙娘只那话一点,见茴娘没搭这个话茬,也就把话题转到了别的上去。“除了大长公主府,祖母每年佛诞前后都要去京郊的谭慧寺礼佛,往往会在那边住一、两日,姐妹中若有愿意跟着的,也可以一起过去。”自然,她就是每次都愿意跟着的那个了。
秦老太太信佛,这茴娘是知道的。不只老太太,就连白氏都会时常念几句佛经。在秦家村的时候,因为一手字写得好,还经常帮邻居家抄写佛经,换一点米粮。不过因为表舅向来不信神佛,多少也影响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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