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不便回答这个问题,要是明说自己想按照计划嫁给陆离,那就等于激怒陆慎;可若是否认了,恐怕陆慎又会继续抱有不该有的希望,时时刻刻过来烦她。
可她也没工夫思考太多,陆慎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乔薇甚至怀疑下一刻他就会化身为狼,将自己按在墙上猛亲一气——没准还有更多不可描述的。
还是先解除先前的困境为好。乔薇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只仍旧木然凝视着他道:“咱们这些人有几个能做自己的主的,太子殿下您不也一样么?”
原主是不会出此伤感之语的,乔薇此举其实已经违反人设了,但她也没别条路可选。
幸而这句话总算打动了陆慎,他眼中流光回转,似乎很能理解乔薇的苦衷,想要出言安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最后只吻了吻乔薇的额头,“我会再来看你的。”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仿佛倏然风起,眼前只余茫茫夜色,再没半个人形。
病了还这么可劲折腾,也不怕把自己累死。乔薇默默地嘟囔了句,才松口气,一阵刺痛就令她低下头去——果然,手腕上已整齐的出现了一排疙瘩,倒像是细密的红珠子挂在上头,不算太难看,就是很不舒服。
看来她明天得多穿件衣裳,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这大热的天,真是受罪!
乔薇愁眉苦脸的望着窗外,惟愿陆慎今后再不要过来,她究竟造了什么孽才招上这门冤家邪祟?大家老老实实的结仇不好么,结什么婚呀!
可听陆慎的意思,他大概不会轻言放弃的,乔薇面对如此忠贞有恒心的男人,心里并无分毫感激,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这个世界上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可爱情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仿佛要将她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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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乔薇还是听从母亲的吩咐进了宫。她要是不亲自瞧上一眼,乔夫人势必不能心安,倘若陆慎在退婚之前就两脚一蹬去了,那乔薇这个望门寡的名头就别想甩脱了。
那小子即便真是病到要死,也得先把亲事退了再说,省得带累别个。乔家的人皆如是想。
乔薇自然不可能立刻就去东宫看望自己的未婚夫,而是先请人传话,将她带去太后的寿康宫。韩贵妃虽然统辖六宫事宜,毕竟未正式封后,礼法上还是得以赵太后为尊的。
乔薇见了赵太后,先是客客气气的寒暄了一通,接着就呈上乔夫人特意进献的贺礼:都是些京中时兴的点心,未必比宫里的精致,胜在新鲜,又别有一番风味。
人人皆说乔相乃皇帝的股肱之臣,赵太后自然不会怠慢,她亲亲热热的拉乔薇到榻上坐下,细细问她些宫外见闻。
乔薇都恭谨的一一道来,幸而原主虽心思浅显了些,也并非那不知礼数的孩子,当着贵人的面更不可能张狂,因此乔薇也不必担心有崩人设的风险。
一老一小亲密无间的说了会子话,乔薇便小心的提起来意,“臣女听说太子殿下仿佛身子不大好,不知要紧与否?”
赵太后叹了声,“他打下就体弱,后来勤于练武才算强健了些,如今……”神色微微冷下去,“又被那起子小人暗算,好也该不好了。”
乔薇没想到太后对于这等宫闱秘闻竟直言不讳,稍稍吃惊了下,才略显尴尬的道:“应该不至于吧,谁敢起这样的心思?怕是太子殿下自己不小心吃错了东西。”
一面有些奇怪,似赵太后这种长于深宫的妇人,难道也会看不清真相才帮着陆慎说话?还是对孙辈的疼爱蒙蔽了双眼?
赵太后已将至花甲之年,两鬓多显出斑白,说话时嘴角亦显出深刻的纹路。她抚摸着乔薇的手背,目光却并不在看她,只冷嗤道:“你年轻不懂这些,哪晓得宫里的厉害。退一万步讲,便真是太子自己‘不小心’,那也是有人逼他如此,这宫里究竟有几个好相与的。”
乔薇懂了,即便赵太后猜出陆慎自己给自己下毒,她还是愿意站在陆慎这边,只因她相信陆慎是被“奸佞”逼迫;毕竟废立太子是皇帝自己所起的念头,从赵太后的角度,陆慎可是她最疼爱的孙辈,绝不会容许有人害他。
有这位长辈的呵护,怪不得男主前期还算正常,后期偶尔还心存善念,不过在赵太后过世之后,他就黑化完全了,从此心中再无那片光明温暖的角落。
一时间,乔薇不可避免的对陆慎产生了几许同情,难怪脑洞大开到以为她深爱他,原来是受苦受傻了——他真的很缺爱呀!
可同情归同情,就算陆慎力图在她身上寻找慰藉,他也不可能如愿。况且,靠假象维持的爱意怎么能长久呢?只怕到时他只会更恨她。
长痛不如短痛,乔薇决定速战速决。
她踌躇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照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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