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你,靠嗅觉就能分辨两百万种东西。”关伏庸白了桃晓一眼,
“好像咱俩一个属相吧,说正事。”
“刚才那榆木脑袋叫高松如,现在负责和易国人在谈判。听说在湖阳赚钱有点手段,所以关然亭挺提拔他的。你看他长得挺轴,挺烦人的吧,关然亭的打算就是让这小子把易国人磨走,好顺利和哲国人玩下去。不过这小子和霓国人关系特别好,天天和我吹嘘他可以从霓国人那里借到铁路款项。”
“这算个屁正事。我可不是听你嘟囔榆木脑袋的。”
关伏庸简直想暴揍桃晓一顿,“刚才不是你问‘这小子谁’吗?”
“我就随便问问,又没有表妹啊、二姨妈让你给谁介绍对象,你说那么多干嘛?你多少遍才能记住。说正事的意思,是我要说正事了。”
关伏庸简直要吐血,“奶奶个熊,你有个屁正事。”
“赚钱是不是正事?”桃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要赚钱,您赶紧去江首市啊,不是说好了的吗?不然为啥帮你折腾那一百万两银子。”
“你以为我不想,但是我临走前总要去各庙拜拜吧。”
关伏庸垂下眼皮,“说吧,拜到哪里了。”
“度支部。”
关伏庸哼哼冷笑起来,“咱这实业银行现在可是背靠邮传部。邮传部有一个肥的流油的交通银行年泽已经很不爽了。你还到人家眼前去晃,招不招人烦啊。哦,我想起了来,那二百万两回款可是要送到度支部的。那年泽还不请你吃饭。”
“那些都不重要,我在年泽那里刚好看到一个人。”
“谁。”
“方项城的表弟。”
“哪个表弟?哦……不会是长庐盐运使,关镇芳吧。”关伏庸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没错,正是这块咸肉。方项城倒了,这家伙就跑到年泽门下输诚,我看送上的银子也不会太少。”
“好像你现在理论上也是方党吧。没准那位泽公以为你也是去输诚的呢。”关伏庸笑道,“不用说,你小子一定是打上了盐税的主意吧。不过这可不容易,就算年泽这个度支部正牌尚书,盐业这块肥肉,各省督抚也都只会把划归部库的一点盐余给他,你凭什么?”
“因为我看到了年泽眼睛里的贪婪。”桃晓说着这话,眼睛里也是一种狼见到肉的荧光,“何况咱们实业银行已经开始撬动了山右的盐税。年泽会不动心?年泽主导,我们帮他干活,那就不一样了,很多他想干不能干的事情,我们都会有办法。”
关伏庸皱皱眉,“桃晓,你就这么爱给人当枪使吗?小心火中取栗后,被卸磨杀驴。”
“那取不取?”
“取。”关伏庸咬咬牙,“实业银行能否顺利的在山右拿下盐税,现在看并没有十足把握。如果年泽帮我们当枪使,去对付盐商。那我们当然也可以利用他一下他这门炮,在实业银行上再加一点砝码。”
“费那么多话。”桃晓笑了笑,“跟我走一趟。”
“去哪?找年泽?还是年涛。”
“都不是。”桃晓挑挑眉毛,“这不都应该是你的活吗?我和他们又不熟。我嘛,临走之前要改变改变形象。”
关伏庸打量着桃晓,“还怎么改?已经是勾了个小白脸。怎么,再染个粉头发?打串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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