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锋也正皱着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仁兄想凭一份秘密文件就想让旗国人火中取栗,好像并不见高明。”
关伏庸横了一下这个人花岗岩一样的脸,哼了一声,“仁兄戴着假辫子,巴结着露国人,满口流利的霓国话,那固然是极高明了。”
“哈哈,多谢夸奖。”那人没有恼怒,反倒是觉得很有趣,道:“在下左卿,奉俱伦兵备道刘大人命,特来迎迓松江道宋大人。烦请几位引见一下可好。”
“我们并不是宋大人的下属,恐怕不合适,更谈不上什么引见。”关伏庸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非常难缠,他要是真来见宋镜,怎么先和露国人混在一起?自己可不愿意和他有什么瓜葛。
那人愣了一下,“你们不信我也罢……”摇头笑笑,“不过我劝你们一句,一路上最好还是和宋大人同行吧,霓国人做事可从不含糊,别想着他们看你交出了那秘密文件就天下太平了。”
关伏庸不想再见到这人。但偏偏好像他说的却不全是假话,起码宋镜是承认他的身份的,更坏的是因为自己让出来的一等车厢并没有退掉。这位什么左卿已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他当初的位置。
“几位早上好。”
“好。”
“听说诸位是在旗国留过学的?”
关伏庸看着他脸上一股果不其然的神情,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懒洋洋的答了声,“是。”
“听说旗国很富强,诸位甚至认为旗国会超过易国,是否真是这样?”
关伏庸把头扭向商峰,懒得理这个左卿。商峰笑笑,把头转向镔铁,“镔兄,听说你是将来古国荆海铁路的工程师,我问你,可知道古国现在有多少铁路?”
“这,京荆铁路,关内外铁路,江宁铁路加起来也不超过四千里。至于东省的东古铁路,丹承路完全被霓露控制,如果这些也算上的话,恐怕也有八千里吧。”
商峰转过头来,也不看左卿,对着餐盘道,“露国,是罗洲列强中最弱的,现在铁路也应该超过了十万里,至于旗国,有一百万里以上。”
“一百万里!”
关伏庸忍不住也朝他笑笑,意思是我们也早知道你大惊小怪。
只听左卿自言自语,“旗国的铁路是古国的百倍,露国十年前单是陆军军费就超过古国岁入三倍……”
“你的露国朋友告诉你的?”关伏庸有点好奇,因为左卿的眼睛里面有一股死灰一样的颜色。
“是的,他的确从不说谎,但我一直不敢相信。”
“那又怎样?霓国人还不是打败了露国人?霓国人的财政收入也就比古国略多。”桃晓在一边道。
“但古国的人口几乎有霓国的十倍。”左卿轻叹了一声。
关伏庸笑笑,“那正是古国唯一力量所在。”
“据我所知,关先生已经有多年没回古国了吧?”
“那又怎样?”关伏庸眉毛一挑。
“宋大人好。”左卿没继续说下去,朝关伏庸身后走过来的宋镜施了一礼,随即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刚好请关先生回国看一看。”
“是啊,诸位正应该回国好好看一看。国内现在无人不言变法,听说律政也得到了西琪太后的首肯。贤侄,其实这些都始于关相数年前的‘江湖奏折’啊。”
“宋大人,晚生岂会不知,其实正是得了族叔指点,小子才能远赴罗洲呢。”
“原来世侄如此际遇。”宋镜又忍不住去捻自己短短的胡子。
“宋大人。”左卿站起身来,“在下也和您也禀报过,霓国人对这几位盯的很紧。也是赶巧,现在东省正在改制,秦巡抚思贤若渴,我有意推荐一下这几位,但是在下人微言轻,您看是不是由您推荐一下,他们一路同行,也可护得他们周全?”
“这,就要看关贤侄的意思了,恐怕他不愿意屈就吧。”宋镜看了看关伏庸。
关伏庸眨眨眼,自己一路上和宋镜吹的乌丢乌丢的,反复暗示有当朝刚拜相的关然亭做后山,他的职务要回国后关老爷子亲点的,没想到宋镜倒是当真了。
他略一犹豫,衣襟已被商峰拉了一拉,只听他在耳边轻声道:“混同江秦巡抚是关然亭一系,别弄什么成……”
商峰的提醒再明白不过,自己吹嘘是关然亭的侄子,但是秦巡抚是关然亭的亲信的话,那自己招摇撞骗下去的概率就太小了。但左卿说的也没错,现在兄弟几个被霓国人盯着,当然找棵大树好乘凉。秦巡抚是关然亭的亲信,固然是有风险,但反过来,如果风险躲了过去,收益也更大……一转念间,他主意已定。
“当然愿意。久闻秦大人最是识人重才,怎么可交臂而失之?”
昂昂溪小站。
这里是通往混同江省会朵颜城的必经之路。
俱伦兵备道刘小濂正等在这里,俱伦地处边陲,地广人稀,正在古国和露国的边境之上,所以他派左卿深入露国了解边情非常合理。不过凭这一点,关伏庸已很佩服他,几十年来被露国反复蹂躏,以致连混同江以北的大片土地都被露国占了去。金鼠之乱的时候,露国进占寒族龙兴的东省,威胁白京。这正是后来的霓露大战为何在古国土地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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