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几人也说让徐一廷送她,毕竟每年伦敦都要失踪几个留学生。
施泠点头,“麻烦你了。”
徐一廷笑道,“客气,老同学了。”
他们坐的地铁线路不一样,下去时候就跟徐一廷室友几人分道扬镳了。
英国的地铁有个特点,说是行车都靠左,然而扶梯上站着的人,都是单边靠右站的,没人并排,自觉把左侧留给通行的人。
施泠站在上方,徐一廷半回了头,“你知道吗?”
施泠把头发拢到耳后,偏头示意,“恩?”
“我前几天看了个视频,伦敦地铁专治不信爱情的人。”
施泠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
徐一廷继续说,“全伦敦的地铁提示音 gap(小心站台间隙),都是女声,机械音。”
施泠想了想,确实如此。
“然而有一个站例外,e,是个温厚的男声。是40年前,一个毕业于皇家戏剧学院的男人录的,他去世以后,他妻子每天都要精致打扮,就为了去这个站听她过世丈夫的声音。”
施泠问:“后来呢?”
“后来,这一站也改成女声了,这个优雅的老妇人就去了地铁管理局,想收录回她丈夫这段录音做留念。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听了,决定为她换回原本的提示音,于是这一站是全伦敦唯一一个男声提示,为了一个缅怀丈夫多年的妇人。”
施泠听了,眸光沉了沉,她难得露出些唏嘘之色。
徐一廷笑了笑,“下次带你去e听一下。”
施泠点头,“好。”
伦敦的交通复杂,出了地铁转了地面小火车才到了站,走到施泠的al公寓倒是很近,十分钟以内的步程。
两人刚走出去时候,空气里就带了点儿零星的雨点儿。
英国常年如此,两人没在意,不紧不慢走着。
然而转了个街口,突然雨点就如黄豆般洒下来,一瞬间成了瓢泼之势。
这一片没什么高楼遮挡,道路两边是低矮的一幢幢一二层的小楼。
徐一廷指了指一户屋子门前突出来的一小片圆形遮挡,施泠跟着他跑过去。
就这么一会儿,身上已经淋湿了不少,施泠头发细软,这么一淋已经柔柔地贴在脸侧了,不由得瑟缩一下。
而且这个遮挡极其狭窄,就是一扇门的宽度,还是圆弧状,两侧挡不住。
两个人站在下面,为了不挨着,还要各自再靠着边一些。
雨势不见减弱,反倒随着风向往他们这边刮飘,那雨点都溅在身上,大衣变得愈来愈沉。
徐一廷苦笑一下,“没想到这么寸。”
施泠忍着寒意,“害你跟我一起淋雨了。”
徐一廷看出来她冷,施泠冷得眼角都有些微红。
两人等了一会儿,徐一廷叹了口气,“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样子。”
雨势不减,他们身上的淋湿程度还随着时间加重,两人都冷得发抖。
徐一廷想了想,咬咬牙,“要不我们冲回去,就两三分钟了,回去你宿舍你还能换洗一下。在这不知道要躲到什么时候去,越来越冷肯定感冒。”
施泠手已经冰凉了,她等着的这会儿都在想,今天受了寒,下次亲戚造访该疼成什么样。
她无奈地看了眼雨势,连着线往这儿飘,况且这是别人家门口,待着怪不自在。
施泠点点头,“行。”
徐一廷伸手把自己大衣脱下来,递给施泠。
施泠摇头,“不用。”
两人都冷,徐一廷好不到哪儿去。
徐一廷往日绝不勉强人,但是今天多呆一会儿就是更湿一点,他绅士风度容不得女士跟他一样淋雨。
他直接把大衣往施泠头顶送去,施泠还要推,他人已经冲进雨幕了。
索性这样的呢子大衣又厚又暖,里面那层还没湿透,施泠披在头上,几乎把她上半身都罩住了,而且挡了不少风雨。
两人急急地往al跑,这一路真是许久没体验过的难受,地上的积水容易滑倒,雨夜的视线不好,两人深一脚浅一脚不知踩到什么,匆匆跑着。
时不时要把湿了的头发拨到两边去,免得挡了眼。
两人冲回公寓楼下时候,施泠找钥匙的手都在抖。
公寓里面铺了地毯,进去以后总算是风雨歇了,衣服上的水瞬间把地毯都淌得颜色变深了。
两人进了203套间。
施泠开了自己房门请徐一廷进去,徐一廷来接过她这么多次,没一次僭越。
然而今天是顾不了这么多了,施泠说请他进来喝杯热水缓缓,徐一廷就点头了。
施泠进了屋内就好许多了,她一路披着徐一廷的衣服,就开始淋了一会儿,多半还是冷,现在不冷了就没那么难受。
她进洗手间换了厚睡衣,又拿了毛巾,递给徐一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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