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多了点儿探究。
赵韫之问:“姨,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陆舜华转头看他,神色霎时暗淡许多,眼眸里倏地浮现出一抹凌厉和痛色,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不堪的回忆。
她本就没什么笑容的脸上,一下子多了更多的灰败之色。
赵韫之只是个孩子,不懂察言观色,童言无忌,他看不出来陆舜华脸上转瞬即逝的苦楚,觉得她那张一贯没表情的脸根本不曾变化,自顾自说下去:
“你的脸真的好可怕,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痕,你以前惹了什么仇家吗?”
陆舜华说:“我没有仇家。”
“那你的脸上是谁划的?”
陆舜华举手,隔着面纱覆上那些伤痕,手臂微微发抖。
赵韫之真是天真无邪,什么话都能问,什么话都敢问,可她却不是,她不敢答。
她说:“不是谁划的。”
赵韫之撇嘴说:“难不成是它自己长出来的?”
陆舜华侧身,状若不经意地说:“是啊。”
赵韫之没听出她话里的起伏和难以隐忍的沉重,吐了吐舌头就跑出房门,心里只当她是玩笑。
不肯告诉他就算了,那么多可怕的伤疤,怎么可能是自己长出来的呢?
他又不是傻子,才不会相信。
赵韫之走了没多久,陆舜华在房里坐了会儿,叶魏紫就过来了。
门“吱呀”打开,她提着食盒走到桌边,站在那儿将盒子里的饭菜一一端出来。
陆舜华看了会儿,说:“阿紫,不用给我准备吃的。”
叶魏紫的手指顿了顿,而后没听见一样继续拿出吃食。
都是些很精致的小吃,最后一道点心是散发着甜糯味道的如意糕。
叶魏紫把如意糕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这是你最爱吃的。”
陆舜华抬眼,说:“阿紫,我不用吃东西。”
叶魏紫很固执,说:“六六,你不试试看吗,味道和以前一模一样。”她端着盘子走到床边,捻了块如意糕递给她。
陆舜华看着那块白色糕点,印的还是梅花印子,味道也许是很香的,也许是淡的,或者加了点别的配方,有了别的味道,吃起来也许好吃,也许难吃,于她并无意义。
她早已经闻不出来也吃不出来了。
但对上叶魏紫的眼神,她还是心软下来,接过糕点塞进嘴里,麻木地咀嚼着。
叶魏紫舒了口气,坐回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接着说:“我昨天去找了当年替老夫人下葬的仆从。”
陆舜华问道:“如何?”
叶魏紫说:“时日已久,他着实记不太清,只略略说了个方位。”
陆舜华低声问:“能找到吗?”
叶魏紫说:“他说是在棵老槐树下,需要些心力去找,但应该是能找到的。”
陆舜华微微仰头,淡淡的眸子掠过窗外景物,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骨。叶魏紫没注意到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短笛放到桌上,问:“六六,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陆舜华把手拿下来,说:“尽快。”
叶魏紫点点头,望着她白纱附面的模样盯了半晌,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某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陆舜华没有看她,却低声问:“怕我?”
叶魏紫摇头。陆舜华又说:“那为什么这样看我?”
叶魏紫还是摇头,并不说话。
两人相对无言,须臾,叶魏紫突然出声问道:
“你想见江淮吗?”
陆舜华的身形一滞,她想当做没听到这个问题,叶魏紫却再重复问了她一次,又说:“你不想见他。”
这不是一个疑问,而是一句肯定。
叶魏紫低头喃喃:“也是,要是想见早就去见了,何必等到现在。”
陆舜华不置可否。
叶魏紫又说:“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见他,见他做甚呢,那种没良心的东西……”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陆舜华拧眉道:“阿紫!”
叶魏紫这才不甘不愿地停下。
陆舜华将短笛拿过,“什么时候去栖灵山?”
“随时。”
陆舜华起身,大大的斗篷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得很严实,她将短笛别到自己的腰间,伸手拢紧斗篷,把自己彻底包住。
她说:“我们走吧。”
栖灵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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