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栗子,疼得厉害,咬着牙暗搓搓地告诉唐方周筠后来还去她家两次。唐方一时没能把人名和人对上号, 却被陈易生的舅舅喊了过去塞了一叠大红包。
“这是外公给你和宝宝的,必须拿着。这是我们几个长辈给宝宝的压岁钱,你先替她收好。”
娃还没生,就开始领压岁钱?真好。唐方大大方方接过来道谢,陈易生乐呵呵挤到他舅舅身边问:“那明天还有没有红包?”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正和常总工说话的方树人都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常总工隔着五六个人吼了一声:“肯定有的了, 你急什么急真是的。难为情伐?”
难为情这三个字肯定不在陈易生的字典里,唐方倒是脸一红,还好有人来说礼服喜糖回礼都送到了, 大表姨妈赶紧站了起来:“树人你陪着亲家坐,我带糖糖去收。”陈易生赶紧举手要溜:“我也去, 昨天礼服改了两个地方, 我得去看看。”
唐方和陈易生带着常蕊去了旧楼,验收了喜糖桌卡回礼等物品,再去看已经挂起来的新郎新娘礼服。
“靠, 不是吧?你们这礼服得花多少钱啊?全手工绣的?妈呀——得绣多久啊?”常蕊伸手摸了摸,难以置信,再看看精致的伴娘伴郎礼服差点哭出来:“哥!偶也可以做伴娘的啊!!!你咋不喊偶一声呢?”
陈易生白了她一眼,自顾自试了试礼服,对着落地穿衣镜左转右转点点头:“我穿红色也太好看了。糖,你老公帅不帅?”
“哥您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脸。”常蕊摆了个抠鼻屎的动作:“想当年我家可是半面墙都糊满了您的鼻屎啊,谁想到现在装装样子也能骗到唐方这么好的女孩子呢——”
两盒喜糖样品划出一道弧线,砸在了常蕊的头上。
唐方斜睨着陈易生,疑惑这个常常撅着屁股在镜子前剪鼻毛的臭家伙还有多少黑历史没有被挖掘出来。
几个人从旧楼出来,园子里遇到正要代表方树人去外面迎接s中学老领导和老师们的周道宁,停下来说了几句话。
常蕊迈开了腿挪不动眼,结结巴巴地问唐方:“他——他是你、你家亲戚吗?也太好看了吧?还对我笑了呢。”
陈易生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花痴啊你,你哥我不比他好看?”
常蕊犹自一步三回头的嘀咕:“你是自己觉得自己好看,他才是真正的好看——原来世上真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唐方笑着挽起陈易生的手:“谁说的,我男人才最好看。”
陈易生心满意足了。
下了大巴车的老校长和一众老师们见到竟然是周道宁来接,都吃了一惊,没人不记得这个命运多舛又格外出色的学生,他曾经是学校的骄傲,毕业后也成就惊人,却再没回过母校。谁想到会在方树人嫁唐方的时候再见,他却并不是新郎。当年少男少女的花季情愫,只有他们自己以为天知地知无人知,殊不知落在过来人眼里,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明明白白彰显着爱和恋。
大家到了祥云楼,又是好一顿叙旧感慨,无比热闹,老师们见唐方已有了身孕,新郎官陈易生神采飞扬挥洒自如,再看一旁的周道宁毫无怨尤温和沉静,都佩服起方树人来,这都能搞得定,等于多了两个半子,到底是方老师。
不多时,上海和如东的亲友陆续抵达,老宅子里越发人声鼎沸。唐思成和方树人忙着往来招呼,陈易生和唐方老老实实在祥云楼里给各路亲友参观,敬烟敬茶,充当合影道具。
“新郎官是做什么的?”
“哦,蛮好蛮好,设计行业好,这么年轻就当了所长,前途无量。”
“糖糖是不是有了?”
“怎么不早说?我们好给宝宝准备蜡烛包新棉被小鞋子呀。”
……
到了中午,拜过灶神火神,大厨房外搭好的八个临时炉灶都忙了起来,长案台上红案师傅刀声不绝,中岛台上白案师傅挥洒面粉,锅戗上两个大铁锅和四个大砂锅都热气蒸腾,虽说婚礼正日子是明天,但乡下摆酒席,哪有少于三天的,遇到流水席,炉灶更是从不熄火,从早到晚的忙。大表姨妈主持红白喜事经验丰富,带着几个小辈不慌不忙地指挥着从酒店请来的帮工们,冷盘、热炒、咸汤、甜汤、白汤面红汤面、咸甜点心、水果,装进食篮餐盘里流水一样地往祥云楼送去,好在人还没到全,祥云楼只设了十桌,也当做明天的宴席流程演练。
洗菜间里忙完备料的六七位帮工们已经开始清洗明天近四十桌要用的餐杯碗盘砂锅等等,再分批消毒,留待明天备用。另一边玻璃屋里,几个小一辈的方家媳妇忙着清点着堆积如山的酒水香烟,一桌桌配好,只等明天开席前送过去,点完酒水又去点桌布口布,婚礼办一天,至少得准备三天十二顿能替换的才行。
最后的水果拼盘上完,三张大圆桌在大厨房里摆了开来,六菜一汤和米饭都用不锈钢盆装得尖尖的,茶水软饮齐全,大表姨妈先请几位大厨和所有的厨房帮工入座开饭。等祥云楼那边开始收餐具,脏台布口布也收了回来,才轮到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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