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外面串亲戚。”
柳二叶冲他撒了谎。她当然不能跟他讲实话,如果要是跟他讲了实话,让他知道了自己去干什么,他还不把自己给抓住了,然后弄到大队里去,对自己上纲上线,轻者把自己教训一番,骂一顿,要是严重的,他就会把自己带到社员大会上去批斗。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可就算完了。
“哼!去串亲戚?”曹文彪当然不会轻易地相信她说的话,他两眼盯着她,在她身上不停地扫来扫去。
“我……我……”柳二叶被他盯的有点慌乱,“真的是去串亲戚。”
“噢!既然是去串亲戚,是到谁们家呀?”
“我……我去城里我二姨家。”
“干什么?”
“我二姨家的表姐生孩子了,我去看看她。”这个谎撒的还比较圆全。
曹文彪点了一下头:“嗯,就算你这样吧!”
柳二叶翻了他一眼,不知从那儿突然来了脾气,问道:“叔,你呢?”
“我?”曹文彪这可没想到,这个丫头会猛地问起了自己,不由得怔了一下,自语似地,“我怎么啦?”
“嗯,你……你今个为什么也起得这么早呢?”
“这……这个吗?”曹文彪挺了一下肚子,抬头望了一眼天,说,“你还不知道吧?最近咱们村子里闹贼,不安全,我出来看一看。”
柳二叶一听,暗之忍不住骂了他一句:“放屁!”
社员们的心里一个个明镜似的,谁不知道呀,像他这样的大队干部,整天坐镇在大队部里,就像寡妇杨桂兰一样,游手好闲的出来进去,庄稼地里的一点儿什么活儿都不干,就靠着全大队社员们的劳动白白地养活着他们这些人。
“哼!”柳二叶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难道你看见了什么吗?”
“叔,我……我啥也没看见。”柳二叶忙向他申明。
“噢!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刚才看见我站在了那个杨寡妇家的门口呀?”
真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又恬不知耻地说道,“作为一个大队干部,我是有责任保护咱们大队里的每一个社员的。”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其实她呀,跟你父亲也有关系。”
“啊!”柳二叶一听,简直是惊呆了,“她……她跟我爹也有关系?”
“嗯。”曹文彪乐了一下,点点头。
“真是睁眼胡说,满嘴放炮。”柳二叶心里忍不住狠狠地又骂了他一句,但嘴上却在说,“这……这怎么会呢?”
“噢!二丫头,难道你忘了吗?啊!”曹文彪看着她,说,“前几年头里,不是还有人给你爹介绍过杨桂兰吗,差一点她都当了你娘了呢。”
这事确实是有过。
杨桂兰男人死后的第三年,村子里有好心人就去了她家,想把她介绍给当时已经死了老婆,还一直单身的柳二叶的父亲柳有财。柳有财当时刚四十出头,长的还算可以,杨桂兰犹豫了片刻,也就答应了。
可是,两个人仅仅交往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就闹掰了,分了手。
这个可怪不得柳有财,而是杨桂兰的原因。她嫌人家柳有财为人太老实,窝囊,没本事,根本养活不了她,也满足不了她的生活需要。
于是,只能聚也匆匆,散也匆匆。
柳有财虽和她散了,其实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儿。因为杨桂兰在他眼里也不是个好女人。她虽说长的俊,有模样,就跟墙上贴得那画儿一样,可他把她娶进家门是当媳妇的。即使不去下地干活,那也得给他在家做做饭,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但杨桂兰呢,每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什么事儿也不干,就像神仙一样让人供着她。他可不想这么干。所以两个人只能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可是这事儿一眨眼都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曹文彪居然又把它提了出来,他这是什么目的了呢?
柳二叶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了。
看来他这是放屁拉板凳——纯粹是为自己遮羞呢。
“怎么样?记起来了吧?啊!”曹文彪笑了笑,“所以呀,我们不应该歧视人家,应该懂得关心人家才对,你说是吧?”
柳二叶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
“好了,不说了,天气也亮了,你快去吧!”曹文彪给她放了行。
“谢谢叔!”柳二叶朝他勉强地笑了一下,扭过身朝前大步地走去了。
曹文彪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声地嘀咕道:“哼!想骗我,跟我来这一套,你还嫩了一点。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然后向回走去。
曹文彪之所以不再追问柳二叶,把她放走,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从老婆嘴里隐隐约约地得知,儿子曹骏喜欢上了她,所以他得给她留点儿面子,以免弄僵了以后,不好收拾。
柳二叶离开了曹文彪后,急匆匆地向村外赶去。刚要出村口时,突然从一处草丛中猛地蹿出了一个人来,把柳二叶吓得大惊失色,险些摔倒。
“你……你是谁呀?”柳二叶心惊肉跳,闭着眼问道。
“我……我,是……是……我。”曹骏站在了她的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啊!原来是你?”柳二叶睁开了眼,一瞧杵在自己眼前的竟是曹骏,气就不打一处来。
哼!真是活见了鬼了,今个一大早一前一后遇上的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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