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算盘阵,朱绝尘对林子歌说:“山外有山楼中楼。到了算盘阵,才知道什么叫高人,什么叫高手!和别人一比较,才知道我自己功夫的不足!林子歌,我们以后要开设功夫庄,还需要潜心修炼啊!没有看家本领,拿什么在功夫市场上和别人竞争呢?”
“你能看到这一点,就好了。”林子歌说。
二人到了水东老街的另一条主街道――横街,这也是一条功夫街,大大小小的功夫店一家挨一家,门前的幌子各具特色,异彩纷呈,有布幌子,也有木幌子。各功夫店门前都有自己个性化的标志物,有的门前插一双铁棍子,有的门前挂两根长鞭,有的门前矗一武士塑像,有的门前是一个拳头或一只飞脚的巨型根雕,有的门前有大型的功夫石刻……不一而足。大小塑像和各种雕刻,无不生动灵妙,毕肖之极――整个功夫街俨然成了一个大型的艺术品陈列馆,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二人正饶有兴致地游览着,忽从天上飘下来许多纸片,朱绝尘和林子歌抬头一看,一群鸽子正从头顶飞过――纸片是鸽子投下的。街上行人不知何物,纷纷捡起纸片观看,林子歌也拾起一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纸片是一份邸报的片断,上面是总督府、武林大会和横一山庄联合发布的捉拿朱绝尘的通缉令,还配有朱绝尘的画像。通缉令上说,如若有谁抓到朱绝尘,将奖励江湖币一万元。
林子歌看后大惊失色,花容惨变。林子歌非常机敏,为防别人认出朱绝尘,她很利落地把朱绝尘背上的斗笠盖在朱绝尘的头上,二人转过一条小巷,来到街后无人处。
林子歌满心惶急地问:“这怎么回事?”
朱绝尘淡然一笑,说道:“前不久我在歙县斗山街发现两个小流氓公然调戏民女,我一时愤怒,把他们打残废了。这两个小流氓,一个是总督的儿子,一个武林大会会长的儿子。这次在宣城,又得罪了横一山庄的人,所以他们三家联合起来通缉我。”
林子歌锁眉道:“现在通缉令都上了邸报,该怎么办呢?邸报是朝廷办的报纸,是面向全国的,他们用信鸽来投放报纸,既快,范围又广。我想,当有很多人看到通缉令了。”
朱绝尘若无其事的样子,悠然道:“不要怕,他们抓不到我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悬赏金这么高,肯定会有人对你下手的。世上重利轻义的人太多了,你万不可掉以轻心!”林子歌面色凝重,“我看哪,你不能在外面游荡了,到我家去避一避,现在就回去!我们还是乘船回去,在船上你不能随便和别人搭话。”
朱绝尘点点头。
林子歌把朱绝尘的斗笠向下拉了拉,尽量遮住他的脸部。
二人来到水阳江的渡口,登上一条木船,朱绝尘和林子歌一人坐一边,依照林子歌的叮嘱,朱绝尘有意颔首而坐,不敢抬头。
船夫是年轻人,长圆脸,伏犀鼻。身穿大开襟黄衫,一手持一长篙,一手捧一只银灰色的鸽子。
船夫对朱绝尘瞅了瞅,问:“这位客官,现在没下雨,为何要戴着斗笠?”
朱绝尘怔了一怔,未等朱绝尘回答,林子歌抢答道:“还是早晨下雨时戴的,拿在手中嫌麻烦,就没除下来。”
船夫诡秘一笑,问:“二位到哪儿?”
林子歌答:“到宣城。多少钱?”
“2o江湖币。”船夫阴声道。
林子歌交给他一把零碎钱,然后手一扬,道:“开船吧。”
船夫把手中的鸽子往空中一抛,双手撑篙,荡开木船,出发了。
此时已临近傍晚,天地肃杀,四野一片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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