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歌,离开那个男人。剩下的,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如果你迟疑,一旦秒歌知道真相,后果你接受不了。”
“伶歌,离开那个男人吧。想办法,离开他!”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下起了下雨。苏伶歌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在夜色里朦胧的雨丝,耳边还不停地回响着沈江城的话。
她也想要离开那个男人。可是,容易吗?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她一直都是那个快乐无忧的苏伶歌。
可是一切巨变,都从她十八岁的那一天开始。那一天,她眼看着自己的双亲惨死在自己的面前。
父母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个患有重病的姐姐。父母去世一个星期之后,姐姐忽然病情恶化,被再度送进了医院。昂贵的医疗费用,几乎让苏伶歌绝望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彻底体会了人情冷暖。原本还有些来往的亲朋好友,全都在父母离开姐姐病重之后,躲瘟疫一般躲着她。
眼看着医院就要断了姐姐的治疗,赶她们出医院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赫连淳出现了。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俊美的脸晃着门外的白光。他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告诉她。
“我可以帮你!”
那一刻,苏伶歌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如同沉浮之中,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但是,她更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不相信这个忽然出现,带着黑暗中王者气息的男人,会在她的面前做一次不求回报的慈善家。十八岁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她却足够成熟。
“我有一大笔的债务需要还,我跟姐姐没有去处,她需要长期住院,用药昂贵......”
赫连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就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她没有了外债,拥有了一个跟姐姐一起居住地地方。等这一切都安顿好之后,她才开口问他。
“你要什么?”她知道要得到就要失去,所以才不开口。等这个男人安排好一切,等这一切断了她的后路。这样,她才有勇气面对不可知的一切。
赫连淳看着十八岁的苏伶歌忽然笑了。
“所有!”
她的命运,她的人生,她的未来,她的自由,甚至是,她的尊严。
苏伶歌闭上眼睛,颤巍巍地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人生忽然从七种色彩变成了唯一的黑色。她知道开始,却看不到结尾,茫然的一片黑。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赫连淳。
业界最大的跨国集团总裁,至于暗地里的身份,有无数种,但是未曾有一种被证实过。那样一个高高在上,光芒四射,跟自己完全没有交际的男人。也许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才帮了她。这样想着,苏伶歌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又有了盼头。
她期待着,自己只是被这个男人养着的一只金丝雀。总有一天,等他烦了厌倦了。即使那个时候,她失去身体失去很多很多,但是至少可以自由。
后来,苏伶歌按照赫连淳的吩咐,搬进了他位于豪华地段的别墅里。
可是,苏伶歌一直担心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自从她搬进别墅之后,赫连淳就很少回来。即使是回来,身边也都跟着不同的女人。他跟那些女人,在隔壁的房间里,弄出惊天动地的声音。刚开始,苏伶歌还有些心惊胆战,总害怕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日子久了,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依然断断续续,但是她心里却轻松了些。
至少,那个男人没有要碰她的**。
而如今,不管有多么困难。她都一定要下定决心,在一切还来得及收场之前赶快结束。
表面上看,这几年一直都是赫连淳在养着她和姐姐。但是事实上,从未有一天,苏伶歌安于过这样的生活。她在便利店打工,偶尔也会替小公司设计图稿。晚上,便赶去会所兼职,赚取高额的外快。虽然时不时都要忍受一些猥琐客人的毛手毛脚。但是在丰厚的报酬面前,苏伶歌还是咬牙忍受了。
她需要钱,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现在,经过几年的时间,她不多不少也存了一笔。
下午四点,苏伶歌站在被烈日炙烤的火辣辣的地面上,蹙眉看着挡在面前的一场车祸。她不明白是老天有意安排,还是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凑巧。她还呆在马路对面的时候,一切都还无比正常。当她抬脚准备过马路的时候,两辆车子撞击在一起的声音,顿时止住了她所有的动作。
红色法拉利里,坐了一男一女。
女的渲染成酒红色的长发,肆意地风扬在风里,有一部分甚至贴到了身边男人的脸上。身边的男人一身白色的衣装,整张脸陷在阳光下,发出灼灼刺眼的光芒。车前有人停了下来,腰间晃着肥胖赘肉的男人,双摇掐腰站在车子前叫嚣,只差没有跳起来。车子里的男人嘴角勾勒着冷笑,却只是慵懒地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夏日里闷热的风拂过苏伶歌的脸颊,她瞪大了双眼,脚下如同被烙烫到了一般,急促地倒退了几步。血色,一瞬间从她的脸上消失殆尽。
车子里的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空气里某种不安的躁动,他缓缓地转过了头。
一瞬间,四目相对。苏伶歌的周遭,如同被扔了闷雷一样,炸得她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男人看到她明显地一僵,那一抹呆愣,甚至让他看上去像是见了鬼一般。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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