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破坏气氛的名字,即使是由梵迦口中所说出,雀织音还是变了脸色。我和那个男人之间还有什麽话可以说吗?一个没有尽过父亲责任丶没有一天养育过我的男人,他算是什麽父亲?
「领主大人说:生而不养表示无用丶养而不教表示无用丶教而不会表示无用丶会而不听表示无用……如此……这般。」梵迦喃喃地转告雀一羽要对她女儿说的话:「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何况我是以一名扶养者的身份,对於──我的女儿,供妳食宿的养育之恩并非不求回报。埃蒙史塔斯家族培育任何一人都是有代价的,我们希望得到令人满意的回馈,每一个人都能忠於家族,为家族贡献一份心力。妳身为皇室之後,更应该立为表率,要求自己达到更高的标准,为了埃蒙史塔斯的荣耀,毅然扛下自己该尽的责任。」
胡扯一通!我该尽什麽责任?一个对家族的组织架构丶成员丶理念和目标都毫无所知的人又能有什麽贡献?雀一羽还真敢提到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如果从小栓着一个人把他当成宠物来饲养的行径也要视为是在施舍恩义的话,那我还真是感激的泪如雨下,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雀织音心中气愤难抑。
「不管那个男人要我做什麽,我都不会答应。」雀织音抿着嘴唇说。若不是因为来探望的人是梵迦,她一定毫不客气的先把来者轰出门外再说。
「不行!」梵迦语气平淡,可是态度却非常的坚决。「一来这可是妳的义务,二来在斗争的世界里,你不进步最後等待妳的只有死亡。照理说从小就应该精实的安排妳必修的学习课程,这是我的错,让妳落後了别人一大步;但这都不要紧,只要妳有心肯加倍努力,一定能把进度弥补回来。」
「为什麽是现在?」雀织音完全不能理解。「真的有心想栽培我就不该放任我在痛苦的深渊中过活,我还以为我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狭小的地方,永无出头之日。」
「天下没有想放弃子女的父母,妳误会雀一羽大人了。」
这句话太虚伪丶太恶心了。「你们是因为察觉到我体内神力的快速上升对吧。」雀织音从来就不是笨蛋。这种转变强烈到本人都能明确的感受,敏锐如梵迦一定也会注意到。说穿了,雀一羽不是想栽培我,是想利用我才对。
梵迦虽没有任何表情及反驳,却不经意地举起小圆扇遮住了口部。「总之,妳得听从我们的安排去学习课程以及进行神术训练,不可一意孤行。」
隔天,她被安排到一处深山内的学院去学习她应该要了解的知识与学会操纵魂系神力。由於学院离家里有一段距离,所以她只能暂居於学院的宿舍内。
雀织音完全不懂她父亲的想法,这样的安排看起来并不是要让她接受最优秀的指导,而是让她与其他来自各地的练习生在一起听课与训练。往好的方面想,雀一羽希望她与其他人多交流,增进人际关系;往坏的方面想,雀一羽想要她成长,却又不想浪费珍贵的资源在她的身上,所以把自己丢到随便一座学院里,看看会怎样发展再来决定以後对待我的方针。她情愿往坏的方面想。既然以阶级来说无法反抗雀一羽及梵迦的要求,那我就用不同的方式来报复。
一个循环的时间飞逝而过,对安兹罗瑟人来说不过就一眨眼的瞬间。雀织音起初与同侪之间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不管是在知识方面或是神术的掌握上她都不如其他同学。这些人在还没来到学院之前就已经有了基础,反倒是雀织音在来到此地前却是成天被关在家中,自然会有落差。
学院内是安兹罗瑟社会的缩影,强者侍强凌弱的本性展露无遗。雀织音与其他同样弱小的人受到欺负是家常便饭的事,各种侮辱人的方式在这里通通见得到,弱者的功能只有用来取悦强者。甚至於还有人被当成新神术的试招对象而身受重伤,使得雀织音为了自保,她也不得不用自己最厌恶的方式去阿谀奉承别人,换得安宁的日子。
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也没什麽大不了,她以前就是过这种生活直到长大成人,顶多霸凌者换成不同的人罢了。雀织音一一将那些欺负她的人暗记在心,有朝一日她会加倍奉还。
也许是因为父亲优良血统的关系,雀织音很容易就驾驭魂系神力,她在神术的天赋上轻而易举地就超越其他同侪;反倒是在学习知识上几乎一无所获,她的兴趣不在书本里,只要遇到在教室内安静听讲或是翻阅读物的课程总是让她的大脑被一阵又一阵的睡意袭击。
没过多久,雀织音的力量已经足够让她在学院内呼风唤雨,不用再看人眼色,不用被使唤,也不会被欺负。
现阶段的他们还没办法定下阶级,一切以实力决定那个人的份量。雀织音成为院生中的领首者,她开始享受着背後跟随几个手下丶对人呼来喝去丶做事都有人代劳的愉悦感,渐渐地习惯优越的生活。这感觉让她欲罢不能,没想到当领袖的滋味那麽好。难怪安兹罗瑟人阶级越高越目空一切,原来不管做什麽事都有一群死忠的拥护者会支持自己。所以说安兹罗瑟低阶级的人全都是一群贱骨头,不想被奴役那就去奴役别人吧!雀织音认真的开始思考要怎麽样才能达到领主阶级,她的父亲是领主,自己也一定能成为领主。向父亲复仇的事就暂时按到一边,她决定要在这段时间里好好享受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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