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面无表情的迈着大长腿,有些疲累的一面拖着个精致的小型行李箱,一面微偏着头接电话,人径直往候机厅的贵宾休息室走去。
“胡总,那边的会议安排大致就是这样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高级行政秘书田甜毕恭毕敬的在电话那端问道。
“没了。你再发个电子版的行程到我的邮箱里就行了,我挂了。”
“嗳,好的。胡总,那个……”田甜赶在他挂掉电话前支吾了一句。
胡为欲要按下挂机键的手指于是一顿,“那个什么?何事吞吞吐吐?”
“老大,谢谢您啊。”田甜换了种称呼,瞬间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她刻意放甜了声音,没什么诚意的说:“您身边没有秘书打理,好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动手了,我真的很抱歉呢。本来应该跟着您一起去参加这次会议的,结果我……”
胡为淡淡一笑,语气却依然还是一副在谈公事的严肃样:“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呢?你做我秘书虽然马马虎虎,但好歹也跟了我这么些年,我知道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必啰嗦?”
田甜听这位爷又挖苦自己,嘴角嫌弃的撇了一撇。
“这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对你的犒劳吧,记得假期结束后就赶紧回来报道。不然工作堆积多了,就算你是新婚,我也只好狠心抓着你天天加班了。”
“那我的婚礼,您……”
“你的婚礼我参加不了了,不过我已经给你封了个大大的红包做补偿,托李助理带给你。那就提前祝你们两口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一 看书 ww w·1ka hu·”
“嗯嗯,谢谢老总!”田甜笑得有些贼。
胡为听出来了,他脚下一顿,稍稍提高了音量,恍然大悟道:“噢,我说田甜,你会不会其实只是想知道我还送不送礼,是吧?根本就不是想要感谢你老大我关心下属,体谅新人的?”
“我说呢,以前我也累死累活的参加各种会议,国内国外出差的事情只多不少,同样也是少有你在一旁帮忙的啊,那时我可从来没有听你对我说过‘抱歉俩字来着。”
不谈公事的时候,这位总裁大人还算是平易近人。但是一旦涉及工作,便是一个冷面阎君。摸清楚了他的脾气后,田甜已经越发能自如应对这位脾气古怪的上司了。所以,她也是胡为身边干得最久的秘书。
自然,对这样合拍的老部下,胡为也没少优待她。
田甜就在那边吃吃娇笑,“人家哪里有?”
“你就扯淡吧,我还不了解你?财迷一个!只是,你把那些钱都用在梳妆打扮上去了,花钱的时候还眼也不眨,我给你多少工资你都能花得月月光。你这样子败家,你老公知道吗?”
“我想他八成是被你这光鲜亮丽的小白领给迷惑了吧。不知道届时牧师念叨那句‘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无论她富裕或贫穷,你老公会不会在教堂里临时反悔啊,啧啧啧。”
田甜一愣,三秒钟后惊怒声起:“他敢不娶我?!”
胡为纵声大笑,挂了电话后,疲累的感觉因为好心情而减少了些。
接连不断的出差和各种会议累得他有些吃不消,这次又要出国参加一个十分重要的行业会议。原本是父亲去,可他突然病倒,他只好临时代劳。
不过,抛开这个原因不谈,这次会议是个在同行面前露一手的大好机会,能为他尽快取得大家的认可打下良好的基础,所以他去最好不过。反正父亲年纪大了,公司迟早都会由他做主。
没人能分担他的责任,以后这样的工作强度将会成为常态。因此即使身体再累,也要强自撑着。
再说,倘若能够在三十岁前就接父亲的班,成为拟上市公司最年轻的总裁,这话题足够火热好一阵子了,对助推公司尽快上市将大有裨益。
胡为一边思索着这次美国之行的行程安排,一边揉着有些疲倦的额头走进了贵宾休息室。谁知甫一进去,一股呛人的烟味儿便扑面而来,令他眉头轻轻一蹙。
胡为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屋子里那个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暗骂一句,就找了个离那人远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抽烟男长得大腹便便,腰圆臂粗,一身劣质的皮衣紧绷绷的裹在身上。他一个人在屋中晃荡,这行为严重扰民,已频频引得其他人对其侧目。有那忍受不了的,便陆续离开了房间。
那人却毫无所觉,依旧在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儿。一支烟烧完了后,他掏出烟盒欲要再来一根,有人受不了了,出声提醒了他一句。那男人就咕隆着将烟盒收回了衣兜里,看样子似乎还很是不满意。
男人不甘不愿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来,尚未老实到一分钟,很快,他又拿出了个硕大的手机,开始大声垮气的讲起了电话。
初时他似乎在跟一个女人说话,有下流带色的语言穿插其间,当然他还晓得要时不时的放低音量。但他笑得实在猥琐,又有人不堪其扰离开了贵宾室。
忍耐这样的人,对身居高位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历练。像他,就要学会各种场合面对各种人的时候,依然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所以,胡为这一次就有些较劲儿的想知道,自己还能忍这男人多久?倘若能忍到上飞机,那就犒劳自己一回。回国后,无论如何也要休假三天,将手中的事儿全都丢给手下人去干。
一个电话讲完了后,那男人又拨了另一个电话,这一回他是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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