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邓贺与解风换上夜行衣,直奔行宫而去。解风岱山之时,便已见识过邓贺的轻功,虽多是是在攀山中灵活的跳跃,却也体迅飞凫,飘忽若神。此刻来到行宫墙下,只见邓贺轻点脚尖,跃身而上。
解风暗道好轻功,行宫外墙虽然不高,但也有丈余,自己要飞跃而上,也要用出八成的力气,而邓贺上身却未有任何耸动,感觉十分随意。
邓贺、解风按照图纸上大致的位置,一路摸索过去。严昂加强了行宫的守卫,二人虽是飞檐走壁,但也要尽量避开侍卫,时间便慢了许多。
到得内院,侍卫少了许多,邓贺见正中的卧房灯火通明,猜测是严祈所住之处,便与解风轻轻跃下,从窗棂的孔洞里向里望去,隐约可见一长者横躺与卧榻之上,轻微的中药味也从缝隙中飘了出来。
邓贺断定此人便是严祈,毕竟在他想来,可以这内院之中就寝的男子,除了太监便是皇上了。邓贺见无他人,便推开门,与解风悄然进去。
床前是用黄色绸缎制成的帘子,虽未放下,但也隐约可见上面绣着飞龙,俨然是皇室的用物。邓贺近前望去,只见严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邓贺想要跪拜,告知奉宣王之令前来探视,不想连唤数声,严祈却毫无反应。
邓贺心下起疑,毕竟按照此前的了解,严祈已然保住心脉,不至昏迷不醒。更让邓贺疑心的却是,这间卧房虽有皇室用物,但空间太小,远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富丽堂皇。但邓贺其实不知,风水上便有屋大人少切莫住的说法,即卧房过大,容易吸收人气,是为凶房。皇帝虽贵为九五之尊,卧房也是以小为好,全无空阔的格局。
邓贺暗道得罪,上前为严祈把脉,初时只觉两种奇毒在其体内来回窜涌,但过了一会,邓贺不由“咦”地一声,心中十分奇怪,因为除了这两种,严祈体内俨然又出现了第三种毒。邓贺这才明白,严祈之所以昏迷,便是因为受此毒影响,但却想不明白,何人会为此事。
邓贺在房间里仔细观察,最后来到熬药之处,仍未发现任何异常。突然一阵风起,从空中飘下细微的粉末,洒落在邓贺的衣襟之上。邓贺捏了少许,放在鼻前深嗅,然后又跃到横梁之上,观察片刻,便已了然于心,方才与解风掩门而出。
在房脊上行不多远,忽然传来一阵如痴如醉、的声音。邓贺、解风久经人事,如何不懂,只是好奇在这内院之中,除去严祈,谁人还敢行此好事。二人循声而去,在房顶悄悄撤去两片琉璃瓦,只见严昂与杨长使在床榻之上**缠绵,一室春光。情到深处,二人更是惠王、长使地互称,发出淫词荡语。
邓贺方知男的便是惠王严昂,只道杨长使是惠王妻妾,与解风离开此间,奔来路而去。眼见快至外墙,突然从阴影处跳出三个人来,领头的道:“什么人,竟敢夜闯宫禁,速速缚手,饶你等不死。”
邓贺、解风哪里和他啰嗦,从背后拔出长剑,挽出点点剑花,脚下却丝毫未有停滞,直奔那三人而去。顷刻间,兵器相接,院子里嘈杂一片,抓刺客的喊声此起彼伏。
甫一交手,邓贺、解风明显感觉那三人与普通御林锐士不同,身手高出许多,只是稍落下风。邓贺二人不知,拱卫皇权的除去御林军,还有暗羽军。御林军在明处,人数逾万,上设一名总统领,为三品将军,再下设左右统领,为四品将军,再下为部将、裨将,分为五、六品将军。而暗羽军则贵精不贵多,人不过百,均遴选武艺高超的锐士,品级均在六品以上,只设一名总统领,也为三品将军。现下,暗羽军总统领空缺,由卢天白兼任。
邓贺见下面人影晃动,只怕越围越多,难以脱身,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粉,冲三人迎面掷去。其中一人一刀砍在包裹上,都是药粉四散,药香弥漫。趁着三人一愣神的功夫,邓贺、解风施展轻功,跃过外墙,飞奔而去。
三人见药粉及身,并无异样,方才反应过来,穷追不舍。严昂此刻也已赶到,领着一众御林锐士紧随其后。邓贺、解风速度极快,非一般人可比,但却难以将那三人甩掉。直追到骠骑营大帐,那三人方才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严昂方才领着御林锐士赶到,见那三人呆立原地,道:“怎么停而不前,刺客人呢?”
三人一齐拜倒,居中一人道:“禀告殿下,末将三人追至此处,见那二人进了骠骑营大帐,不敢贸然闯营,在此等候殿下决断。”
严昂怒道:“管他什么骠骑营大帐,便是十万天兵对阵,也要闯上一闯。”跟随将士当下鼓噪呐喊,便欲闯营。
突然间,营门大开,严湛带着众将列队而出,一个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原本要闯营的御林锐士齐齐停住,毕竟严湛领麾下众将力敌强梁的神勇,即便未曾亲眼见过,也多少有所耳闻,谁人敢于强出头?况且严湛贵为亲王,与严昂又是兄弟,何必多事。
严湛立于马上,见到严昂,便知封锁行宫,不许觐见便是他的主意,心中暗恼,话中带刺地道:“惠王殿下,深夜至我骠骑大营,所为何事?”
严昂也十分不快,暗忖自己有赵拱、卢天白等人相助,已然胜券在握,若非顾忌朝野非议,早便将你置于死地,如何还不明白形势,仍在此横刀跃马、趾高气昂?当下便道:“本王是尾随刺客来此,不想宣王平日里飞遁鸣高、抹月批风,实则言清行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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