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度一下子明显起来。
大v摇头晃脑:“天才选手早年虽然跟父亲风格相近,但明显比父亲稚嫩得多。他成长速度很快,你们不该因为这个,就煽动阴谋论。”
于是段白焰的黑粉迅速攻陷了大v的微博,问他是不是收了钱来洗白的,跟段白焰的粉丝吵得不可开交。
姜竹沥气急败坏:“这一代网民都是弱智吗?创作风格变化不是很正常?!人连性别都能变呢,还不准变一变镜头方向?”
她在他的书房里看到过一叠一叠的笔记本,像每一位普通的编导生一样,段白焰也曾经整夜整夜地反复看剧拉片。
她能靠近他的生活,所以她很清楚。他的天赋是被雕琢过的,只是这种鬼斧神工的强大动力究竟来自哪里,目前尚未可知。
“不要看了。”段白焰看到的评论比她更多,沉默地拍拍她的脑袋,“没事。”
他和他父亲的争议由来已久,错过了当年的最佳澄清机会,现在解不解释,都很尴尬。
所以他打算冷处理。
但姜竹沥很怕他不开心。
她也是隔了几天,才知道他那天的“淫.乱趴”到底是干嘛去了。
他们远离人世、醉生梦死的那段时间,《止战》冲到了春节档前三。
余茵刚刚接手一档爆红的网络访谈节目,想借着这个由头采访他,他特地去见了她一面,当面拒绝,也当面道谢。
他的故事里有太多姜竹沥的影子,他想把她得隐秘一些。
然而他的小姑娘,现在正在费尽心思地夸他:“你比以前温柔,温柔好多好多。”
“我以前什么样?”他闲闲地玩她的头发。
“不管是哪路前辈、找你有多重要的事,只要你不想出席,就让助理打发。如果他们打你私号,你就骂脏话。”
“……”
他对自己感到一言难尽,“……那确实挺凶。”
“所以你现在特别好。”她小声说,“应该得到奖励。”
段白焰捧着她亲了一口。
她乖乖趴在他怀里,试探着问:“我们去领证吧?”
松鼠姑娘软绵绵,毛茸茸,现在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他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时候。
段白焰抱紧她:“好。”
***
过程比想象中要短一些。
离开民政局,骄阳强光迎面打下来。
姜竹沥仍然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嘟嘟囔囔地低着头翻备忘录:“我们一起去买菜吧,家里没有叶子了。”
段白焰没问家里的阿姨干嘛去了:“好。”
“你前几天说你想喝什么汤来着?山药排骨还是墨鱼?”
他垂眼看她,声音很温和:“墨鱼。”
“那我们一起去买。”她小指勾着他,走出去一段路,有些难耐地舔舔唇,“……不行,我还是觉得渴,要不你在这儿等等我。”
没头没脑地环顾一圈,她指着路旁的7-11:“你想喝什么?”
从走出民政局开始,段白焰就有些无措。
口袋里的小红本发烫,他把她带到路旁的阴凉里,抿唇:“你等等我,我去买。”
他脑子有些乱,直觉自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但具体要做什么,没有人教他。
拿着水从7-11走出来,段白焰抬头,一眼看见坐在树荫里的姜竹沥。
阳光透过巨大的树冠,光斑摇晃着下落,缀满她的裙摆。
她没有看手机,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专心致志地等他回去。
没有来由地,他突然想起那年他们去山上度假,爷爷到车站送他,旁敲侧击地问:“你跟那姑娘什么关系?”
他怕他纠缠,答得特别敷衍:“朋友。”
“哪种朋友?”
段白焰顿了顿,说:“一起吃饭的朋友。”
——一起“吃饭”。
他从来没告诉过姜竹沥,为什么那年灯谜会之后,他的愿望是“帮我打饭”。
离开爷爷后的这么多年,他独自生活,家里的饭桌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永远空荡荡,没有人陪他吃饭。
于是在他眼中,“吃饭”变得异常私密,也异常郑重,只有最最亲密的人,才能一起吃饭。
他应该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希望,她能成为家人了。
段白焰微微闭眼,叹息,然后走过去。
“竹沥。”他将水递给她,“是这个吗?”
姜竹沥点头,接过来。
她乖乖喝水,用余光瞄他。段白焰的目光安静而认真,在她身上燃烧。
“是我的错觉吗?”姜竹沥眨眨眼,“你最近笑得很频繁。”
他的手指在她掌心打转,沉吟半晌,低笑:“多年夙愿了结,喜不自胜。”
姜竹沥不太明白,但她握住了他的手,小声说:“恭喜你。”
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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