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硬是没让她来。”
阿枣一直对这个老爹一向颇有微词,但在此时此地见到他和沈入扣,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高兴,又疑惑地看向方如是:“方姐姐怎么也来了?”
方如是原本白皙的肌肤黑了不少,不过更显得英姿飒爽,她笑了笑,解释道:“我爹腿疾犯了,但是皇上的吩咐,不敢不从,我就自己带兵来了西南,又收到殿下的指令,所以也赶过来帮忙。”
阿枣感叹:“姐姐真是当今第一奇女子。”
方如是道:“奇女子不敢当,来西南这么久了,空跑了一场,却没什么战绩。”
沈入扣却道:“别这样说,你上个月才剿灭了三千想趁火打劫的异族,能在国难之时挺身而出,这份胆识和才智,有几个女子能有?”
方如是冲他一笑,两人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阿枣一双贼眼在两人之间乱瞄,沈入扣问完方如是,又道:“丝丝你没事吧?前些日子听说你被皇上软禁在京城里,娘担心的险些没晕过去,后来听说你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跟着殿下来了前线,娘又是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阿枣讪讪一笑:“让娘操心了,娘身子怎么样?”
沈入扣点了点头:“都好,只是操心你。”
一家人许久未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阿枣还特地命人准备了饭菜招待三人,沈入扣道:“现在战事正紧,随便吃点就行,不用特地准备。”主要是妹妹留在军营本就不方便,要是再铺张,底下人该不满了。
沈珏也道:“你哥说的对,这毕竟不是郡王府,军营里的将士也不比家中下人可以随意吩咐。”
阿枣见沈入扣比原来思量周全许多,心下颇是欣慰:“哥,你长大了。”
沈入扣笑道:“怎么能这么跟哥哥说话呢,没大没小。”
四人相谈甚欢,阿枣又留了他们吃饭,然后才给他们安排地方,却发现薛见早已经把沈珏和方如是带来的兵马要安置的地方准备好了,她难免又在心里感慨了一回,这才送沈入扣和沈珏进营帐。
前面传来的线报准确,不到五日,羯人果然带了几千铁骑来攻打军营,虽然他们暗夜前来,打算攻其不备,不过军营里重兵在手,阿枣半点不慌张,还有心情换了缁衣跟申妙站在城墙上谈笑风生:“羯人原来长这样啊,当初江平扮的太不敬业了,一点都不像吗。”
申妙还记得她上回说他穿了男装不能撒娇的事,于是又换上了一身女装:“也就欺负欺负咱们这些没见过羯人的土包子。”
军营里沈珏身份最高,很快接过统理权,他先故意露出破绽来,让羯人以为自己成功潜入敌营,然后准备一网打尽,他戏做得好,羯人竟没怀疑这是圈套,他们一路浴血到了城下,仰头看着城上站着人,目光却自然而来地掠过阿枣,落到了...申妙身上。
羯人首领用汉话喊道:“广贤郡王妃,听闻你一向仁义,就不要再让这些将士为你流血牺牲了,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我保证以礼相待,我们王子只是有事想请您去一趟。”
他目光眨也不眨地锁在申妙身上,语调带了些逼迫:“郡王妃,还请您考虑清楚。”
申妙:“...”
阿枣:“...”
这眼睛瘸的!难怪要吃败仗,穿了个缁衣就认不出来了,垃圾!
......
在阿枣对羯人铁骑进行反围剿的时候,薛见也直接攻入了羯人王子呼号烈,羯人部族众多,但强盛的金帐篷部落也就那么几个,这位王子就是最强盛的金帐部落首领最宠爱的孩子。
薛见就靠在一棵树下,思量着这些线报,他想到金帐王对这个儿子的宠爱的时候时候轻轻嗤了声,但转念想到阿枣,面色又和缓下来。他原来费心争取的,无非是父皇和重臣们的看重,现在有了阿枣,这些已经都无足轻重了。
他想着想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近一直风餐露宿,他下巴前天都冒出点青色的胡茬,幸好他及时刮了,这几□□裳鞋子都乱七八糟的,他琢磨着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可不能给阿枣看见,等杀了呼号烈,得好好整理一番仪容。
他正想着仪容仪表的事呢,常宁就来报道:“殿下,已经攻入呼号烈的帐篷了,他们现在在举旗投降,您打算杀了还是俘虏?”
薛见沉吟道:“别人都杀了,呼号烈留下,”他唇角一勾:“让我瞧瞧金帐王有多宠爱这个儿子,也得让他知道,有的合作是不能答应的。”
常宁点头应了,薛见干脆翻身上马,带人进了呼号烈的军营。平时再威风八面的人此时也没了威风,更何况越是身份高贵的人,就越是怕死,呼号烈看着薛见,努力想要膝行过来,用流利的汉话道:“郡王,广贤郡王,你不能杀我!我是王子!你杀了我,我父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呼号烈后悔到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薛见这么猛,他打死也不会劝说父王同意皇帝的交换条件。
薛见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他见威逼不成又开始利诱了:“你不是相当太子吗?你不想继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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