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工作,却并不是每个人都如鱼得水。她们都是第一次接触到深空宇宙军,对长期封闭的舰上生活从未有过实质性体验,融入团队花费了大量时间。
深蓝还是在校生,作为标准的编外人员,她总共只参与了一次无人战斗设备小队的编队训练。虽然她基本处于新人的蘑菇期,值班时间除非必要很少说话,但她训练时优异的配合性时常让队友们恍然间以为曾经的战友并未离开,因而很快取得了队友的基本信任。
沈曼宁个人能力极强,不过刚来就承担起了医疗官二助的重任,科研组的人也动起了借调她的念头。
相比起她们,尤佳丽就显得有点不好过了。
身为机械师助理,主要工作是配合舰上高级机械师完成舰体日常维护工作、保证舰载武器状态正常,可她目前为止,并未受到任何工作任务指派,甚至不被允许进入机械室。
不是没有取得权限而被ai橙黄阻止,而是进入后遭到直接领导任飞的驱逐。
高级机械师任飞是个精瘦的年轻男人,苍白的脸颊上时常挂着两个青色的黑眼圈,看上去就是个常年熬夜的面容。他被认为是轮机长泽维尔的下一任接班人,工作能力得到广泛认可。
也正因此,他对尤佳丽的驱逐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明面上的反对。
任飞本来对新征召的机械师助理充满了期待,可当泽维尔领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来到他面前时,他的期待变为了难堪。
竟然是个女人。
还是一个看上去什么事都干不成的穿裙子的女人。
内敛沉静的尤佳丽在纯男性的机械组里仿佛异类,但任飞对她的排斥是最明显的。
“我拒绝了地球行星军的挽留,并不是为了徘徊在机械室的门外空耗生命。”尤佳丽抱着淡绿色方形抱枕,佝偻着背坐在心理咨询室柔软的沙发上。
对面坐着沈曼宁和深蓝。
“那个任飞,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你从机械室赶了出去?”深蓝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是的。”尤佳丽说,“他说,机械组不欢迎女人。”
“所以,这是明目张胆的性别歧视咯。”沈曼宁冷笑。
“泽维尔怎么说?”深蓝问。
“泽维尔只能要求任飞给予我权限,却不能要求他接纳我。他让我再跟着任飞一段时间,还不行的话就转调到他的小队去。”
“看来应该让羚羊号的女性权益委员会找任飞聊一聊。”沈曼宁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
“很遗憾,羚羊号并没有这样的组织。”尤佳丽摇摇头。
“……”
“泽维尔之上是谁主管?”沈曼宁又问。
“凌飞霜。”
深蓝刷地一下站起来:“我去找她!”
“我也去。”沈曼宁也站起来。
尤佳丽抬头仰视着面色不善的深蓝和沈曼宁,震惊于她们的行动力:“你们怎么跟要去吵架一样……”
深蓝和沈曼宁异口同声:“这不就是去吵架吗?”
三人来到凌飞霜的办公室时,芬奇也在。
深蓝简要说明了来意。她陈述时表情平和,但问题尖锐,沈曼宁和尤佳丽安静地听着,无声表达着不满。
凌飞霜全程只沉默地听,芬奇却不时朝深蓝投去意味不明的目光。
“所以,尤佳丽,你的诉求是什么?”凌飞霜问。
“我是来应征机械师助理的,为此我放弃了行星军的高薪挽留。我不希望自己的才华浪费在无垠的宇宙里,成为某个个体偏见的牺牲品。你们因为缺人而招募我,却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人际关系上,当你们真的需要人手的时候,我却需要花费时间去熟悉我本该熟悉的一切,这不是很荒谬吗?”
凌飞霜沉吟:“我不能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就下判断,我会找泽维尔了解情况。”
“泽维尔也是这么敷衍尤佳丽的。”深蓝冷笑一声,“谁能保证在你们不断拖延妥协的时间里,不会因为机械师的失误,导致曾经的惨剧再度发生?”
“深蓝!”芬奇呵斥。
深蓝完全无视芬奇,说:“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无数种匪夷所思的歧视,没人能改变一个人的三观,我们不试图改变任飞的想法。但让我们愤慨的是,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性别歧视,在羚羊号高层眼里竟然稀松平常。机械组的同事视而不见、泽维尔对此含糊其辞,你给我的回复算是正式态度吗?我是不是还可以怀疑舰长其实早已知晓任飞的倾向,只是默许这一切发生?如果任飞的才华不可代替,以致所有人都要对他的意见表示容忍,那为什么不早早告诉尤佳丽不要来?招募时不敢声明拒绝女性,等人来了再排挤她、逼迫她,直到她主动申请退出!副舰长你也是女性,你回答我,哪个女性活该为了全你们面子上的公平招募陪跑一趟?”
凌飞霜皱起了眉头,一时没有接话。
沈曼宁凉凉开口道:“任飞的所有言论我相信ai都有影像记录,我们今天来此的质询也会有。副舰长公务繁忙,我等小事自然不足挂齿,但我们今日的遭遇我会如实向宇宙军女性权益委员会反映。此举不为我们微不足道的‘公道’,只希望记录在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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