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嘛,他因此能够上大学。曾经的我此时也在考场上,不过那里没有地震,我可以坐在屋中写自己的考卷,不同命运的人因此而联系在了一起。
我又继续向前翻找,云韵在学校中神出鬼没,不仅她,还有一帮鬼帮她。校长焦头烂额,四处找人收拾残局,云赟在旁暗中使绊子,云韵帮手又多,那些人被收拾的够呛。
云赟拦住了骑车下班的校长,百般纠缠,校长无可奈何,终于答应让他试试。云赟蓬乱着头发,从挎着的军包中掏出了一个铃铛,一个青瓷瓶,趁着晚间在校园里摇着铃,走几步撒一把纸钱,走的时候身后带着一堆鬼。
离开后,云赟到了坟地之中,掏出一大包零食,拆开,跪下来对着群鬼磕头。等到他抽着鼻涕到了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校长掏出了手绢帮他擦了擦鼻涕,而后很关切的问了他一些话,最后掏出五张一百给他,在外叫来了一个老师,指着云赟说了几句。
老师点头答应,领着云赟到了一个屋中,搬了一个桌子和一个板凳,到了一间教室之中坐了下来。校长给了他一身校服,又带他到了一件空置的教室,给了他铺盖被褥,带他去买了脸盆、茶缸、牙刷、牙膏、毛巾、肥皂,又在屋中替他搭了晾衣绳。
云赟和云韵的父母呢?
我继续寻找。
云赟拉着从床上爬起来,两个人手中端着一个饭钵到了院子,天上还有北极星,黑洞洞的。到了土炤哪里,云赟去生火,云韵掀开角落里的水桶盖,而后打来两勺水倒进锅里,将饭钵里的半碗米倒进锅里。
云赟转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手中抱着一把野菜,洒在了锅里,兄妹两个操持着一顿饭。云赟从床下搬出一个坛子,用筷子从中抄出一截黄瓜,而后将坛子放好,拿起一勺水冲洗了黄瓜,掰成两块。
等云赟煮好米汤之后,取了两碗,其中一碗多打了些米粒,推给了云韵。云韵摇摇头,说了几句,又把饭碗推了过去,端起另一碗,拿着一截黄瓜吃了起来。兄妹吃过饭后,都躺在床上睡觉,睡醒了后各自背起自己的背篓。云赟走在前面,手中拿着一个长杆,云韵跟在身后,握着杆子,形影不离。
一路走到村口的砖窑哪里,一堆孩子都在那里等着,等砖窑翻出一拨还火红滚烫的煤渣后,全都一拥而上,去捡煤球。云赟顾不得烫,拿过之后立刻丢到自己的背篓里。云韵年纪下,动作慢,去抢的时候被人一剂就跌倒在了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捡那些小的,没大孩子去抢的煤球。
兄妹俩的手都裂着口子,捡来的煤球可别人家里可以换回一小布袋的米。而后他们步行到集市上,买菜的人一般会将白菜最外面的叶子剥掉,腐烂的水果也会丢掉。他们去捡水果,去捡菜叶。
云韵忽然看见一堆人在打麻将,他们的钱都塞在袜子里或是压在麻将垫子下,她悄悄的走过去,蹲在下面,去捡掉在下面的两块钱,却被一双手抓住,而后便是一片乱糟糟的声音。
云韵在哪里只是哭,背篓里的烂橘子、苹果散落出来,于是人家挥手让她离开了,看见云赟后扯着云赟回家。云赟拿起菜刀,将烂掉的部分削去,其他的扔到了锅里,再配上些白菜叶、蘑菇,撒些米,煮熟后和云韵分着吃。
晚上,云赟带着云韵到了坟地哪里,那里摆着一些贡品,于是拿起上面放的糖果、腊肉放入筐中。忽然两个人同时怔住,云韵搂紧云赟,云赟则警惕的盯着四周,而后猛地拉起云韵跑了起来。
回到家后第二天云韵就赖在床上起不来了,表情虚弱,云赟一个人去捡煤球、捡菜叶,回来做饭给云韵吃,云韵到后来却一点都米汤都喝不下了,云赟这才四处求人,拿着几分钱几分钱辛苦攒的钱去请医生,最后请来一个,留下一包药就离开了。
云赟倒了热水去喂云韵,云韵喝了之后依旧如此。
我看着小时候的云韵,躲在被子里得她面色通红,虚弱无力,不时地咳嗽,她是因此变成鬼的吧!
云赟继续去找,遇见一个从村中路过的穿道袍的人,对那人不住的磕头,硬拉着他到了屋前。
那人过来之后摸了摸云韵的鼻息,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右手拿着铃铛在云韵眼前晃了晃,于是云韵的魂便起来走进了瓶中。
云赟于是收拾好行囊,将云韵的尸身埋了之后,随着那人离开。道人四处捉鬼,云赟也换上了道童装,在旁服侍,云韵也在旁。
云赟随道士一路走过很多村镇,他们做的无非是驱邪捉鬼,主人家管两顿饭,临走前再给些钱,有没钱的便给一袋米,走过了那时候大半的乡土。
我被云赟一路上的所见所吸引,原来那时候是这样的。集市上人头攒动,人人推着一个带杠的自行车,连道士也不例外,云赟坐在横杠上,车后座放着幡和一个盒子。
到路边一处之后,道士下了自行车,让云赟在旁举着幡,而后从盒子里取出一个绘有八卦的百布铺在地上,等人闻讯。不一会儿,一个头戴黑色帽子,穿着蓝色褂子的中年人前来求卦,一番交谈之后,道士收了摊骑车随中年人离开。
中年人腰间和脚脖上系着白布,带道士到了正在盖房子的家中,厅堂外一共摆了三具尸体。道士拉开一个,胸腔被掏空了,其他的都是惨不忍睹,于是自己磨好了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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