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若黑着脸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瞧着这个神清气爽的美人,被人觊觎美色还不自知,可怜愚笨的孩子啊。
凝若明白萧何此举意在归荑,但为何如此匆忙,自有其中的缘由。
在凝若得知归荑与她的关系时,以往不管的事,如今便要刨出个究竟,今早归荑刚刚醒,凝若便找准机会问清楚了夏归荑被降为宫女的事因。
说是找准机会,恐怕牵强了些,无非是突然爬上床,大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被萧何吃豆腐!”
归荑惊得嘴巴微张,吓出了实情。具归荑描述,整个过程异常诡异,当时她醒来之时,就有一群人围着她道贺,说是被选中了,“当时只以为是撞了邪。”归荑朝着凝若恨恨道。凝若讪然,“然后呢?”
“我受了惊吓,在加上我本意不想入选,”归荑又恨恨瞟了眼凝若,“知道入选后,整个人都慌了,殿下当晚见我一直哭,和我说两句就离开了。”
“就离开了?”凝若不可置信地瞧着她。
“就离开了,第二日我就被降为宫女了。我记得当晚我也没说什么失了分寸的话啊?不过算了,也算落得个逍遥。”归荑嘻嘻一笑。
早知萧何不是池中之物,不料竟奇葩至此,到手的美人,都能让她飞了,不过民间都传世漠黎公主的缘故,难道其中还有其他枝节未被了解?不过好在自家妹子没被吃豆腐,凝若只道虚惊一场。
现在看来,萧何当初没吃到的豆腐,今日想回锅了。
归荑见凝若时而皱眉,时候浅笑,时而贼笑,扶起自己的下巴,端详着凝若道,“姐姐,今后便仰仗你了。”此话说得及其意味声长,凝若浮起一身鸡皮疙。
凝若刚到承明殿就被召去服侍殿下起床,甚是疑惑,“殿下不是今早便去了太妃那,怎么会才刚起床。”
“姑娘不知,今早殿下回来立马睡了个回笼觉,还吩咐若是新的尚仪到了便叫来侍奉早起。”传话公公如是道。
这二人便只得匆匆赶去寝殿,凝若刚踏进萧何的内寝,便被那低调的奢华所震惊。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细节之处却隐藏着烧银子的特质。瞧那雕花屏风,远远看着像是红木,近看却是墨玉,圆桌上摆着的小小瓷杯,这不是潭茶师傅的遗作,这种杯子世上哪有茶壶配得了,啧啧一声瞟向茶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莫不是,这莫不是由岐山夫人捏制,有信芳公子雕画,由景德窑烧制而成的绝世孤品,自然自然,这等出身,和潭茶师傅的遗作相搭刚刚好。
萧何看了眼双眼冒光打量自己寝殿的新人,淡淡道:“为孤更衣。”
凝若暗想果真现在的有权有势之人都带着九级残障的特质,本来能做的事,硬要装上一装,以示自己的位高权重,料想师父讨厌庙宇之人也不无道理,这群人着实是事了些。
想到这些,凝若怜悯地看了眼旁边的归荑;反之,归荑却笑意盈盈地回瞧了她一眼,岿然不动。
“阿凝?”萧何用自己特有的平稳而催促的语气喊出。
凝若愣了一下,立马上前。果真老奸巨猾现在便开始讨好了,不舍得美人做苦力,可不就轮到自己了。
但是,但是凝若发现,当她帮他系好衣领时,抬头对上那双眼,心脏却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嗯,果真是被皇威怔到了。
日落西山,归荑一脸笑意地前往尚宫局取茶叶,尚宫局早已学会趋利避害的内侍立马讪笑,“归荑姐姐今日倒是精神,刚到承明殿就要接手各种琐事,又要侍奉皇上。现在还能神采奕奕,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归荑嗅了嗅罐中的茶叶,“倒还好,只不过今日也未做什么,反倒看了一天的好戏,心情有些愉悦罢了。”内侍张了张嘴,果真是深得圣心啊!
此时,萧何瞧了眼正苦着脸剥瓜子的新人,“一百个剥好了没,剥好了就递给孤。”
凝若觉得自己搬到承明殿后日子过得越发不如意。以往在老太妃宫中虽然也要端茶递水,但自己也算是练武之人,这些实在算不上劳累。可如今,虽然整日都让坐着,但一会剥个橘子,一会磨个墨,除了萧何上早朝和睡觉,自己竟没个清闲。时时刻刻有个事做,心里压力实在有点大。莫不是真是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见了老太妃就觉得其余人都是一样的,事实上靖安宫内住着的都是剥削者,都是吸血鬼,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黑心狼。转眼一看清闲的过分的归荑,果然,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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