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的案子仍然没有一点进展,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仿佛那一个时间段的线索被人硬生生抽走了。
许是终究逆不过父亲的意思,许是女人对周围潜在危险的直觉,也许赵戈只是想离开这里--
赵戈和两个青衣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我觉得你,有时候,和有时候不大一样。”赵戈突然对着身旁说了这一句话。
没有人回答,只听见‘哒哒’的马蹄声。
.......
“我这匹‘乌云追月’听见我说话还知道叫唤一声.......”那匹唤作‘乌云追月’的马儿顿时紧跑几步撒了个欢儿,直逗得赵戈咯咯直笑。也把刚才身旁那人甩在了身后。
见后面那人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赵戈又慢下来,慢到和那人并肩而行。
“我真的看不透你。有时候觉得你学富五车,天文地里岐黄经史无所不知--简直不像一个人!”
赵戈想了想又说道:“有时候又觉得你就是个罗哩罗嗦奇奇怪怪浑身脏兮兮彻头彻尾的臭要饭的!”
赵戈仿佛是对着空气说话。她确实是对着空气说的。因为身旁只剩下了一匹马,马上的人却不见了。
队伍最前面领军的将领已止住了行进的队伍,这时已有传令官高喝一声:“戒备!”
一声令下,周围的军卒‘唰唰唰’拉出随身的兵刃,警惕的看着周围,也随时等待着传令员进一步的指令。
两个青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一左一右把赵戈护在当中。
赵戈也许是已见惯了这阵势,这时却显得悠闲自在,只是微眯着双眼不知看着什么,想着什么。
天马上就要黑了。
虚惊一场过后,队伍继续行进着。
迁都之后,由京城通往各个地方已经陆续修了多条栈道。当然也包括京城到这望月镇的。
白天还好,一条不算宽阔的栈道上来往行人也算是络绎不绝。但到了晚上,尤其在望月镇发生命案,一时间谣言甚嚣尘上之后,天刚一擦黑已经难得见到一个路人了。
此时已过掌灯有半个时辰了。队伍停了下来。却并不是要休息。而是前方迎面来了一队人马。
说是一队人马,不如说是一支迎亲的队伍更加贴切。
前面领头的二人吹着唢呐,旁边一人有节奏的敲着小锣合着唢呐的鼓点,三人后面是一顶八抬的凉轿,轿子是红顶,轿帷也是红色的薄纱,薄纱下辅以垂缨。轿帘也用红色锦缎盖住。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离老远就听见唢呐声和锣声,但过了许久迎亲队伍才经过赵戈的人马。
那轿帷极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端坐一人,但这么薄的红纱在轿子行进中却水面一般稳稳当当不起一丝涟漪,就像这轿子一直不动一样。
轿子不动,人却动了。
首先行动的人便是青衣二人。
随着青衣二人一动,传令官一声令下:“冲啊!”
随行人马顿时冲向了迎亲的队伍。
这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否则也不会被严青峰派出保护自己的女儿。整支队伍甚至可以比肩皇帝的卫队。
奈何这是晚上,只有一星点月光抖落下来。伸手模模糊糊只能看见自己的手指,这支人马就这样在传令官的指挥下直冲向了那迎亲的队伍。
唢呐声和锣声更起劲了,甩下了身后喊杀声一片乱哄哄的人群。只能听见离着老远传令官带着方言的声音:“回家喽!”话里话外带着戏谑和嘲笑。
青衣二人追出了五六里,眼见迎亲队伍逐渐消失在模糊的长夜里,唢呐声和那锣声也逐渐消迹在朦胧的月色中。
要知道那青衣二人本是朝廷数一数二的高手,奈何却被一支来路不明的人在眼皮子地下溜走,不可不算是奇耻大辱。
“回望月镇!”青衣中的一人终于说话了。很多跟随其多年的人也是第一次听见青衣人说话。甚至一度以为他们二人是哑巴。青衣人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后,不再多说调转马头向回奔去。
“此后只听我二人指挥!”另一个青衣人勒紧马头,腰间抽出软剑指挥军队向望月镇行进。
尘土飞扬中只留下了之前那带队将领的人头。赵戈和那传令官却都不见了。
赵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在一处软塌上,扑鼻的异香从四面八方袭来,让人说不出的轻松,说不出的舒畅。一束阳光从宽大的窗外直射进来,照射在房中一张书桌上。书桌中央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书页用砚台压着。旁边放着各式各样不知名的玉石以及一些形状各异的木雕。
没有阳光的地方竟也摆满了书架,书架有高有低,书架的间隔有大有小,但不着痕迹的摆放却让人看上去极为舒适。书架上各式各样的书册散发的书香和屋内的异香混杂在一起,凝构成一副独特的山水画。
赵戈慢慢直起身子,却听见环佩叮当,定眼一瞧不禁一惊:自己竟不知何时被换上了女儿装。下意识的伸手朝怀中摸去....
这时房门一响,一个侍女打扮的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端着铜盆以及毛巾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这是哪里?”赵戈略带怪罪的语气问道
那姑娘只是笑着不说话,双手把毛巾沾湿,侍立在侧便准备给赵戈梳洗打扮。
赵戈顿时眼神一凛,右手不自觉向腰间摸去。随身的佩剑和自小寸步不理的折扇此时都已不知了去向,更是一股无名怒火自下而上,双手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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