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起身喝道:“李玘,你为何给师父下毒,快给他解药。”玘怒曰:“老匹夫刚才要杀你,你还给他求情?”垚曰:“他无情我不能无义。毕竟我们是他一手带大的。”玘冷笑曰:“你当他是好人,可还记得十年前独柳庙的孤女宁婷?”
李垚云:“这个自然还记得……师父看她可怜,将她收为义女,后来失踪了……”李玘冷笑道:“她并非失踪。这老(禽)兽先是玷污了她,然后将她杀害,尸体就埋在独柳庙的山坡下。这老匹夫平日里道貌岸然,内却包藏祸心。”垚吃惊非常,曰:“师父杀了宁婷?”李玘道:“是我亲眼所见。他把我们养大,又教我们法术,一定是用心良苦别有所图!”
黄干道:“你是怎么给我下毒的?”李玘道:“巫妖给了我一瓶长生水,但我深知他为人奸诈,早就防了一手。我抓了一条鱼放进盆里,然后滴了一滴长生水进去,发现鱼死了。巫妖给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长生水,而是毒(药)。”龙吟月叹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干慢慢起身,在桌前坐定。笑道:“你说的没错。巫妖一族制药天下无双,但能制出长生水的还真没几个。”玘大惊曰:“你没中毒?我明明看你喝下了所有毒(药)。”干云:“你是我养大的,就你那点能耐,我焉能看不出?你眼珠一动,我就知道你在动什么心思。在此之前,我就发现你身上有这瓶毒(药)。于是我将计就计,把瓶中的毒(药)倒出,灌入山泉,复还给你。我刚刚假装中毒,是在试探你。”
李玘情知势危,退到李垚桌前,道:“你现在看清楚这老贼了。我们现在只有合心一处,才能将这老贼灭掉。”垚冷哼不语。干笑曰:“你站错队伍了。他们两一人中毒,一人受伤,谁能保护你?若你现在跪地求饶,说不定我一时心软,还能饶你一条小命。”吟月暗自吃惊:“他是怎么知道我中毒了?”
李垚见吟月左手颤抖,翻开一看,大惊失色:“龙姑娘,你为何身中剧毒?”吟月脸有毒气,嘴唇发紫,艰难吐出几个字道:“一言难尽……”李玘立刻扑地向黄干磕头曰:“弟子一时糊涂,还望师父饶命!”垚摔杯怒曰:“大丈夫生于天地间,生死何足惧之!你贪生怕死,自取其辱,有何面目再立于世间?”玘曰:“我的命本来就是师父给的,现在求他宽恕罪过,有何不可?你忘恩负义,背叛师门,还有脸面说我。”垚怒极攻心,气血上涌,竟是一口鲜血吐出。黄干只是大笑喝酒,不管此间争吵。
末了,干曰:“你既求我,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杀了他们两人,为师不但不会怪罪于你,今后我们仍旧以师徒相处。”玘闻言犹豫片刻,便在地上捡起一柄长剑便要走上前来杀李垚和龙吟月两人。
吟月握拳站起,但身浮头晕,知是中毒已深,料难以御敌,复而跌倒。李玘视之大喜,上前提剑便砍。熟料吟月突然而起,一掌击中李玘。李玘措手不及,被吟月击中后退几步。无奈吟月中毒太深,掌锋无力,李玘并未被其所伤。吟月击中李玘后,嘴角流出一丝鲜血。黄干在一旁看的欢乐,笑曰:“现在杀她,不会再有反抗。”
李玘将信将疑,复而举剑上前。危急关头,门外一白衣男子缓缓走入。看了看屋内的景象,微微一笑道:“这里好热闹啊。”李玘见此人大惊,立刻扔掉手中的剑退到黄干桌前。垚、月两人见此人却是大喜。一人称程兄弟,一人叫师父。原来进屋的那人正是程夜七。黄干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程夜七,暗道:“此人名满天下,为何是这般的年轻?莫非名过其实。”
夜七看了看吟月的手掌,暗思:“巫妖果然没有在最后的几粒药丸中放入解药,我有心放过此女,但她作恶太甚,上天终不能容她。看来此乃天意。”吟月见夜七表情冷若冰霜,未知虚实,当下问道:“师父,徒儿还有救么?”夜七想若如实相告,必定会引起诸多不便,于是道:“巫妖在你得体内所种虽乃奇毒,但并非无药可解。我先将你体内的药性压住,再寻解毒良方。”吟月闻言心下稍安。夜七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对两人曰:“此乃‘续命丹’,是我遍采天下奇草异花所制,可解百毒,可愈内伤。”言罢各取几粒与吟月、李垚两人。垚曰:“这药倒成了百灵丹了。”
干心下寻思:“他虽有三人,但两人不得施展法术。这宗行者虽然名头颇响,但未必有真才实学。我与李玘二人攻之。他未必能取胜。”心下主意已定,便要趁夜七不备将其杀之。干心念动时便向李玘使了使眼色,李玘会意。这边夜七只顾给吟月查毒,背对着黄干,并未设防。干寻思时机已到,正要起身杀夜七。但闻门外脚步声响起,随即作罢。
稍后,门外进来七人。六男一女,皆身负长剑。夜七识得其中一人为云上草。心下明了:“定是云上草的师兄妹前来接应。”干却不识得这批人,心里只道:“这又是哪批人马,莫非也来抢宝不成?”云上草等人把屋内的尸体扔出门外,又在角落里寻一掌大桌子坐定。七人时而冷观这边情景,时而小声交谈。
这边夜七聚精会神的给吟月查毒,并未注意屋内其他人。干心内不悦:“好个狂徒,自从进屋后便不拿正眼瞧我。莫非当我不存在,这也太小觑于人。”李玘却暗思:“人们常说‘大凡狂傲之人必有几分本事’,这宗行者傲视天下,非池中之物。难怪名扬四海,威名远播。”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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