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在贵人面前夸下海口,要知书识礼,纵使贵人行踪难测,指不定转身就把这小蹄子给抛到脑后,但为防万一,有些表面功夫,她还是要做的。
明明想将那小蹄子碎尸万段,却还要忍气吞声讨好她,这种感觉,真是有种生吞苍蝇的恶心!
何管家应声离去。
老祖宗扭头对刘婆子吩咐道:“待会儿你去找那小蹄子,好好敲打敲打她,让她拎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
“没错,可别让这不识好歹的丫头有日吃里扒外了去!”薄遇平在旁附和,收到母亲的白眼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是该让那丫头好好学字识礼,她姿色不凡,想来贵人也舍不得放着这么一块肥肉不咬上一口。”
想到那张清水芙蓉般的迷人脸庞,那婀娜绰约的身姿,薄遇平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心里深处一阵痒动。
没想到,几年不见,这死丫头竟出落得这般动人啊!
……
夜色幽静,雪光流转。
萧玠坐在榻上,随手接过美婢递过来的琉璃盏,饮下温香扑鼻的酒水,眼睫微垂,在他白皙沉静的玉面上投下一排华美的阴影。
“殿下,属下去过奴隶市场,据那拍卖官所说,相貌有七八分相似,应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跪在地上,双手叉着,沉声道。
萧玠将手中的琉璃盏放在几上,微微后倾,倚在身后柔软的靠垫上,“孤只要结果。”
黑衣男子垂眼,声音低了低:“属下无能,去晚了一步。拍卖官说,那人被一个戴帷帽的少年拍买走了,其人身份……不详。”
“继续查。”
“是!”
待黑衣男子退下,一直站在一旁的杨弗成突然“哧”地笑了一声,“那人那样的身份,却落入奴隶市场任人拍买的境地,想来心里憋屈着呢吧?”
萧玠瞥了他一眼,杨弗成背脊一凉,讪讪地咳了几声,僵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个,薄家小姐在亭台上说的一番话,殿下不会没听出这是婉拒吧?”
萧玠冷哼,“孤知道。”
见状,杨弗成一乐,万万没想到自个儿这位高高在上的主子,居然也会有被妇人拒绝的一天,真是……真是太大快人心太喜闻乐见了哈哈!
但是,心里再怎么幸灾乐祸,面上还是要表现出同仇敌忾的气愤来,“那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是个不识好歹的!殿下这种世间少有的男子,比她那什么未婚夫可是强上数百倍,能瞧上她实是她三生之幸,不感恩戴德便罢了,竟还敢拒绝了!殿下,要不要属下替您教训教训那个眼珠子长歪了的小丫头?”
萧玠凉凉看了他一眼,杨弗成识趣地闭了嘴,讪然摸鼻子。
萧玠没再理睬他,心里却是有些愠意的,那个妇人,表面诚惶诚恐,心里却比谁都要清明。
既然无心于他给的妾室之位,便该撇清楚一些,不想她竟还敢借他的势去震慑薄府的那些人,真是……真是无耻至极!
不过他又有些糊涂,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为何不屑他给的妾室之位呢?
若跟了他,她得到的,岂不是更多?
想起那双充满灵气的明眸,看上去纯净澈空,实则狡黠如狐,秦如风口中的报案少年,其实就是她吧?
唇角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倒是一个不可多见的妙人儿。
……
薄欢发现,自己虽然借了萧玠的势,成功唬住了薄府众人,却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譬如,这条跟在身后甩不掉的尾巴。
“小姐,老祖宗说了,待会儿会有夫子和嬷嬷过来教您识字识礼,老祖宗还说,小姐如今是贵人看上的闺秀了,不宜再出门抛头露面,若是没有紧要的事儿,最好不要出门。”
这个叫如月的婢子是老祖宗派过来的,名义上说是照料她的起居,实质上便是如现在这般看着她的。
薄欢并没有自己说的目不识丁,虽谈不上渊博,但也算得上是博览群书,大多书还是前世嫁给顾裴后备受冷落,整日无所事事,唯有学字看书打发时间的时候看的。
她很喜欢读书,因为知识能令她底气更足,能令她更加自信,所以听说老祖宗派夫子过来教她识字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有些喜出望外。
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多学点知识。
只是,所谓的教她识礼的嬷嬷,还有眼前这个表面恭敬,眼神实则是轻蔑的如月,委实叫她头疼。
“欢小姐,这几位嬷嬷是老祖宗精心挑选出来的,您这几天就跟着嬷嬷们将该学的礼仪都好好学了吧。可别到了贵人的大后院儿,还要在这方面遭了人家的笑话!免得人家说三道四,还因此对薄府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一大早,刘婆子便领了四个嬷嬷来到薄欢所住的小院,表面上是为了她好,实则话语讽刺连连地对她嘱咐了一番。
然而,薄欢也不是吃素的,闻言勾唇一笑:“照你这么说来,薄府便是只能共荣,而不能共辱了?可是,既然想着靠我一飞冲天,就该想到从天上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的可能……不是吗?”
刘婆子脸色一僵,面上“和蔼”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欢小姐说这话就不对了,欢小姐既然姓薄,自是薄府的一员,怎能说这等见外的话呢?欢小姐若得贵人的赏识喜爱,将来在后宅的位置能有所提升,整个薄府沾了小姐的光,自然也就跟着风光。而欢小姐到了那等深院,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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