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莫和陆津然洗漱完毕,收拾好东西,马梓鑫睡眼朦胧的才从蒙古包走出来。
马梓鑫说他喝多了,忘了答应过他们,要带他们去湖边看日出,那里的日出才是最美的。黎莫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很多人无意间忘记的事情,或许会成为某个人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
不知为什么,黎莫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也许,马梓鑫根本就不愿意带他们去湖边看日出,才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轻易相信他所说的。
相不相信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于她来说,马梓鑫对她一无所知。他既不了解她的过去,也无法干涉她的未来,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曲终人散后,像个朋友一样笑着对他挥手告别。
十几年来,黎莫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孤身一人,来到她从未涉足的远方。她曾经想象过,她独自一人流浪的情形,可是却从未投注于实际行动。而她现在庆幸的是,幸好沿途有陆津然的陪伴,否则,她可能会半途放弃。
她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站在海拔三千八百多米的地方。像个异域少女一样,头裹着披肩,站在戈壁滩的一角,沐浴着尘土和阳光。
骑着沙漠卡丁车,翻过一个又一个沙丘,沙土飞扬却很是刺激。光着脚丫在软绵绵的沙子奔跑,指尖能亲切的感受到沙子的温热。
那一刻,她忘记了柯逸烜的存在,开始玩性大发。内心的悲伤在阳光下渐渐蒸发,脸上洋溢的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扬沙从陆津然身后飞起,他像一个踩着风的顽皮少年,从最高的沙丘上踏着滑沙板飞驰而下,留下完美的痕迹。
黎莫呆呆的坐沙地上,被太阳晒得神情有些木讷。陆津然一脸骄傲的走到她身边,他拿起手中的滑沙板,沙子差点吹进她的眼睛。
“走,跟我去上面。”
他指着那边最高的沙坡说道。
“我都快累死了,何况那么高,我根本就爬不上去。”
她把弄着脚底的沙子,有气无力的说。她在旁边的小沙坡上滑沙,来来回回五六趟,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我会帮你。”
陆津然简单粗暴的拉起她的胳膊,硬生生拖着她。往沙坡上爬的时候,她边抓着沙子往他头上扔,在心里骂他。
“我自己走。”
她甩开他,弯着腰,两手抓住地上的沙,小腿火辣辣的疼。
“最好抓着我的手,如果你脚一滑滚了下去,或者陷进沙子里被流沙埋了,我好抓住你。”
陆津然说着伸出手,黎莫抬头看了看,有些犹豫。她抓过一把沙在手上蹭了蹭,才半信半疑的将手伸过去。他握着她的手,掌心有小沙粒细微的摩擦,痒痒的,亦如他此刻的心。
黎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管陆津然说的是真是假,她可不想拿生命开玩笑,只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脚陷进沙子里又被拔了出来,她才四肢无力的摊在沙坡顶上,终于爬了上去!
沙坡上面,真的要比她相像中的高,从上往下望去,马梓鑫在下面在向她挥手。最重要的是,四周还坐着很多看热闹的人,要是她失败那就太丢人了。
“这么高,我看还是算了吧。”
黎莫很扫兴地说,夺过陆津然手中的滑沙板,正要往下扔。她以为扔下去他就会罢休,却被他抢了过去。
“都已经爬上来了,你莫非要半途而废?既然来玩儿,难道不该玩得尽兴点儿?”
黎莫看着陆津然,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上很是安静又严肃,只好无力的点头。反正早晚都要下去的,这样下去的方式,还能跟快一点儿。
他将滑沙板扔在地上,她老老实实的拿起来,走到沙坡边上。蹲下身子坐在滑沙板上,他来到她身后,双手抓着滑沙板。
“有我在,别害怕。”
“谁怕了?”
黎莫撇了撇嘴,紧闭上双眼,不敢直视下面,双手紧紧地抓住滑沙板的边缘。
陆津然在她身后一推,将她送了出去。风在她的耳边呼呼的吹着,将她的头发吹在耳后,她张开了手臂,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沙子在脚边轻轻流动,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过程比她想象中的要顺利得多,黎莫笑了起来,还有一半的路程,她就要到目的地了。
可结果,没有她想的那样顺利。突然,滑沙板以很快的速度改道,她整个人前后晃了晃,本能的用手去抓,碰在了地上,手腕生疼。
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滑沙板连打几个滚儿,她没及时抓住就和她脱离了,并先她一步滚了下去。接着黎莫翻了几个跟头,和滑沙板的命运一样,像逃跑中胆小如鼠的鸵鸟一样,栽进了沙地里。
声音戛然而止,她脑袋想被电击了一般,一片空白,只留下耳朵里嗡嗡作响的耳鸣声。
从沙坡上飞跑下来,叫了一声黎莫的名字,陆津然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他双膝着地,将她从沙堆里搀起来,冷冷地撇了撇身边的马梓鑫,目光十分犀利。
他抓着黎莫的肩膀,使劲儿的摇了摇,她才有点反应,她脸色苍白,眼睛和嘴巴紧闭,像只受伤的小松鼠。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陆津然搂过黎莫,将她的头抵在胸口,轻声安慰,他的眉头紧锁,脸上布满了阴云。
“头……好晕。”
她在他的怀里动了动,他松开她,轻轻地拍掉她肩上的沙。伸手将她的头发刨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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