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泉奈说。
宇智波泉奈说完,双手结印。持有苦无的手掌一阵变幻后,炽热的火焰便从他的喉中涌出,将周围映照得一片通红。冰块在高温下渐渐消解,水滴落下来,仿佛一场短暂的雨。
“我族最擅长的便是火遁,你大概是遇到不合适的对手了。”泉奈说。
泉的乌发染上了水珠,她用手指拨了拨有些湿漉漉的头发,面露无奈之色:“这样看来,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留在宇智波一族了。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斑大人……不会对您心生隔阂么?”
“哥哥会理解我的。”泉奈握紧了苦无。
“确定?”
“一定。”
泉将还沾着水珠的手朝他伸去,拽着他的领口,踮起脚去吻了一下他的面颊。随后,她轻声地问:“那如果这样的话,斑还会理解你吗?”
她没有用敬称,温柔的话语里藏着一丝狡黠。
“你……!”
宇智波泉奈的眼神凝住,他牙关暗磨,立刻用手掌拍开了她:“你想离间我和斑哥的话,还是放弃吧。他是我的兄长,也是这一族的族长,不可能为了你而疏远我们。”
他不小心喊出了“斑哥”这个称呼,语气也有了几分孩子斗嘴一般的逞强。先前模仿兄长的冷酷和威严,因为这句语气大变的话而尽数破碎。
泉听了,便忍不住低笑起来,赞道:“泉奈大人还真是有几分可爱呢。”
宇智波泉奈恼了,将苦无直直地刺向前方,深深地扎入她身后的墙壁中。然而,就算苦无贴着她的发丝而过,她也没有如意料一般露出惊惧的神情。不仅如此,她还说出了更莫名其妙的话。
“我的本名,叫做‘泉’。能够认识您,还真是一种缘分呢。”
泉奈一愣。
“……泉?”
“是呢,和您的名字只差一个音。”她反手拔出了那枚苦无,交还到泉奈手里,轻声细语:“这个名字,可是连斑大人都不知道的。”
泉奈为她的说法而微惊。
——
“泉奈!!你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微怒的低喊传来,宇智波斑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上。他三步并作两步,淌过地上的水渍,横到了两人的中间。
斑抬起手臂,将少女护在自己的身后。
“我说过吧,不许对她动手。你不听兄长的话了么?!”
“斑哥!”泉奈握紧了苦无,眉宇间有一丝焦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天真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你忘记了么!?你可是宇智波的族长啊——”
“我知道。”斑的语气冷了下来。他缓缓放下手臂,说:“泉奈,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处理好的。”
泉奈撇过头去,收起了苦无,有些不情愿地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斑哥。”
佐藤泉站在斑的身后,笑眯眯地点头,对泉奈说:“泉奈大人,我就不送了。啊……对了,刚才那个,就当是我的赠礼吧,还想要的话,也不用客气。”
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面颊。
泉奈想到了她刚才的行为,面上的恼意愈甚。他冷哼一声,对兄长说:“斑哥,你还是保持警惕为好,不要太接近她。虽然我知道,你必然不会娶她为妻。”
宇智波泉奈离开了。
斑看了看一地狼藉,低声说:“怎么闹成这幅模样?你们两人都是孩子吗?”
顿了顿,他又说:“泉奈他……泉奈是我活下来的、唯一的弟弟。父亲、兄弟和其他族人的死,让他对千手一族毫无信任。所以……原谅他吧。”
“斑大人还有其他的兄弟么?”她眨了眨眼,轻轻问。
“以前一共有四个弟弟。”斑横抱双臂,望向微暗的天色:“但是,大家都在连年的战争里死去了。父亲也是。现在,只剩下泉奈还陪着我了。”
泉用余光瞥着他如常的面色,想到宇智波一族那密密麻麻的墓碑,低声说:“忍者的世界,还真是难以理解啊。为何要为了‘胜利’,而这样数十年如一日的战斗呢?”
“如果不战斗的话,那已经死去的人又该如何?”斑的声音凛然。
“已经死去的人,难道比活着的人更重要吗?”泉问:“还是说,与性命相比,‘胜利’所带来的尊严和骄傲才更为重要呢?”
他微皱眉头,沉声说:“后者。”
“那,假如我,或者泉奈大人死去了,用我们的死换取‘胜利’,斑大人愿意吗?”她问。
“……”斑沉默了。许久后,他说:“这样没有意义的设想就不用提了。我发誓过,会保护好泉奈,绝对不让他沦为战争的牺牲品。”
泉想,宇智波一族真是难以理解的、重情又固执的一族。
明明很在乎族人的性命,为了一族的尊严与骄傲,却又继续着无休止的战争。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言,这真是一个无解的死结——愈是重视家族,便越不可能结束战争。战争带来的伤亡越大,想要赢得胜利、取回族人尊严的渴求就越大。
那一天后,佐藤泉便很少见到宇智波泉奈了。他像是在故意躲着她,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与此同时,作为最靠近斑的人,她不小心发现了宇智波斑精心掩藏的一个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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