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度被燕雨楼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房子也随之轻颤一下。李杰立时反应过来,拨出枪直指燕雨楼后背大声说道:“快放下我们队长。”
这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多数警员都回家休息去了,只有几个值夜班的人赶了过来。
被撞在墙上的王度感觉浑身像散架一样,这一切太快,太突然了,使得王度正在思考的大脑都出现了停顿,几秒后,王度剧烈的咳嗽几声。这时候他才感觉到疼痛,好在王度久经训练,身体素质很高,尽管如此,这种痛苦王度也只是勉强承受。
王度咳嗽了几声后,向李杰道:“阿杰,放下枪,还有你们。”王度指着门外几个还没走进来的警员,说道:“没事,都该干嘛干嘛去吧!”李杰迟疑了一下:“队长...”王度点了点头。
燕雨楼的手还紧紧的抓着王度胸前的衣服把王度按在墙上,眼中满是怒色。王度一脸的后悔,其实之前的那些话,他不该跟燕雨楼说的,毕竟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都怪他一时口快,没想到后招来这么大的后果。
王度看着燕雨楼,突然有些奇怪,因为燕雨楼的眼中,除了怒色外,还闪烁着一丝幽蓝的充满诡异的光,眼睛会发光,还是平生第一次见,这让见多识广的王度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燕雨楼喘着粗气,怒吼道:“你早知道他们是毒贩,为什么不早点抓他们?”王度:“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燕雨楼:“所以你们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伤天害理?”王度:“我们是警察,所以迟早会找到证据抓他们的。”
“迟早、迟早是多久”燕雨楼牙齿咬的格格直响,“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他们?”王度:“因为我们是警察,抓人要有证据,就算我明知道他是坏人,依然需要证据,证据你明白吗?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无法确定,凶手就是他们,或者是他们中的一个,所以,我们不能冤枉他们。至于你太太的死,我很遗憾。”
“证据?哈哈哈哈...”燕雨楼几近冷笑,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你们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本事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遇到比你们更恶的人,就不敢了?”
王度默然不语,刑讯逼供,在他们这一行,是普遍现象,而且有时为了完成上面的指标,别说是刑讯逼供,就是屈打成招的,也时有发生。不过,一般警察都不会这样对待道上的人,因为怕被报复,要知道,出来混的人,可没几个是善男信女,这也是让王度羞于启齿的原因。
燕雨楼的气息稍稍平息了些,抓着王度的手也缓缓松开,颤声问:“他们现在在哪?”王度:“还没有查到,就算查到了,我们也没有抓他们的证据。”
以往,王度没有证据抓烈家兄弟的时候,烈家兄弟从来都是抵死不认,而且烈家兄弟在当地还有些人脉,有时候,他想用刑,刑讯还没开始,上面的压力就来了,只能抓了又放,所以若没有确凿证据,王度也不会抓他们。
沉默片刻后,王度又说:“这事交给我们,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杀害你妻子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给你和你妻子一个交代。”燕雨楼双手微微在发抖,眼眶隐隐有泪光在闪动:“人都不在了,交代还有什么用?”然后又咬着牙冷冷的说:“我不会让我老婆白死的。”
燕雨楼转身看了一眼电脑的显示器上暂停的视频,视频上的画面,烈氏三兄弟正并排走进小区。燕雨楼紧盯着这三个人背影,他要记住这三个人,他要自己查明真像,要自己亲手报仇。
燕雨楼离开了警局,王度让他回去等消息,说查到凶手,会通知他。
随后的几天里,张燕儿的尸体被火化,埋葬。
燕雨楼为张燕儿挑选了一块风景优美的墓地,四周摆满了白色的玫瑰花。葬礼从简,简单到除了他请来帮忙下葬的人外就只有他一个人。
燕雨楼给张燕儿立了块墓碑,墓碑前的台案,放了个香炉,还有供品,香炉上还插着香烛。燕雨楼并不迷信,而这个这时却真的希望这人世之下确有阴世存在。
燕雨楼靠在墓碑边上,侧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墓碑,轻抚着墓碑上张燕儿的黑白照片,所有的深情都化成了悲伤。对他来说,他的世界已经毁了,他的爱人,他的家,他的一切,剩下的只有断壁残垣。
燕雨楼一直呆呆地靠在张燕儿的墓前,不吃不喝,不动不言,一直到天黑,然后天亮,天黑了亮,亮了黑,日月轮转,乾坤复始。
渐渐的,燕雨楼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像是进入了梦境,在那里,燕雨楼又回到了和张燕儿的初识,那一天,下着大雨,燕雨楼因伤接二连三的输了比赛,再加上俱乐部在考虑放弃他,他的心情很糟糕,便在雨中漫步,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下雨,这时,有个女孩在他身后撑起了一把伞,燕雨楼回过身来,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向他微笑,那一刹那,燕雨楼觉得,那张充满温暖笑容的脸,仿佛为他撑起一片晴天。
然后他们便相识,相爱!
燕雨楼靠在墓碑上,不知过了多久,此时又是何时。惟一能分辨的是,现在是夜里。天是阴的,看不到月亮和星星的大地,整个大地都沉寂在绝对的黑暗里,没有一丝光亮。
风轻轻的吹起,抚过燕雨楼的身体,燕雨楼似还沉睡在无尽的梦境中。“啪,”不知哪来的水滴,恰巧滴在了燕雨楼的太阳穴上,燕雨楼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
燕雨楼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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