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后,沈阳市医大二院,心理科办公室内。
张恣懿认真的看着办公桌上的病例,俊俏的脸上时不时皱着眉头,似是思索着什么问题。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张恣懿刚想喊“请进”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是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他双目赤红,整个身子看着十分萎靡,应该是没休息好,男人宽大粗糙的手,按了按头上翘起的头发,恭声道:“你好大夫,我是张威的大伯,就跳楼那个,昨天你们骨科的大夫让我去拿张威以前的病例,说张威有心理疾病,让我今天来找您。”
张恣懿礼貌的站起来拉出凳子说:“恩,对,医院那边昨天把病历送过来了,我已经看完了,您先请坐,我和你说一下您侄子的病。”
大伯显得有些拘谨,躬身坐下,连续道:“您说,您说。”
“您侄子叫张威是吧?”张恣懿问道。
大伯点头说:“对对。”
张恣懿拿起记事本说:“根据上个医院开的病例,您侄子患有轻微的神经分裂,时常出现幻觉,并具有双重人格!像他这种情况呢,不算严重,只要积极配合治疗一定会痊愈。病历上写您侄子是失恋患的病,那他跳楼也是因为失恋么?”
张恣懿仿佛说中了大伯的心事儿,他赤红的眼睛泛起了泪花,颤声道:“前几天孩子他妈给人家擦高层玻璃,那天风大,保护措施没做好,就、、、、、走了,孩子他爸一时接受不了,跳、跳楼了,双亲都没了,孩子心里没抗住”。
大伯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这孩子想不开啊!”
望着坐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大伯,张恣懿心里特堵,虽然大伯将事情经过叙说的十分简短,可张恣懿完全能听出大伯心里的悲伤,她更能明白张威跳楼前是多么的无助,不知为何,虽然张恣懿从未见过张威,但她却觉得他们的青春很像,很像。
她递给大伯纸巾,满脸歉意地说:“叔,因为是对病人的治疗需要,所以有些事儿,我必须得知道,这样我才能找出他的病因。”
大伯擦了擦眼睛,可双目依旧赤红,他在包里翻出牛皮纸信封,递向张恣懿说:“没事,这里面是他爸的遗书,写了很多,我想对你应该有用吧,这里还有一张卡,是他爸给孩子留的保险赔偿钱,姑娘啊,孩子爸妈走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我想、、、”
大伯欲言又止,信封还停留在空中
张恣懿给大伯倒了杯水,轻轻的拍向大伯说道:“您先平静平静,有什么事儿您慢慢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大伯放下杯子,双手拖着信封,躬着身子,诚恳的说:“姑娘,我自小在农村长大,我的思维与这个城市的人差了很多,孩子爸爸遗书也说了,想让张威过得更好,我不准备在这照顾他了,我希望他能够自己度过这个难关。医院押金我都交完了,都是他爸保险赔偿的钱,等他醒了你帮我把这个信封交给他,也求你帮我照顾他,我已经请护理了,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着点他,别再做傻事。”
听了大伯的一番话,张恣懿的眼角不禁闪过泪花,她不清楚自己为何哭,可能是似曾相识,也可能是对社会底层的悲戚,她真的愈来愈想见张威一面。
张恣懿接过信封,说:“放心吧,叔,您也得注意休息,张威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那谢谢你了,姑娘,我再去看看张威,然后我就走了。”
送走张威大伯,张恣懿先去了趟骨科,拿来了张威跳楼后的病例,回办公室时发现张威大伯做的凳子底下,还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万块钱。
病房内。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思维好似冻结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我要想什么,身体也似是生锈了一样,难受极了,无奈下,我只能半眯着眼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过了许久,我慢慢恢复了思维,也能感觉到身体的痛觉,不禁打量起了我所处的环境,我躺着的大床宽敞柔软,床边的柜子上只放了一个杯子,洁白的床单好似和洁白的墙壁融为了一体,几缕阳光照在厚重的地板上,恰好的为这庄重的环境添了几分色彩,安静的屋子传来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气味,这是在医院吧!
我长舒了口气,来不及多想,懊悔夹杂着兴奋。
我终于活了下来!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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