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屙尿射过界,今日屙尿滴湿鞋……”阿笑爸的民间小调变了另一种风格。唉,对手太强,他的小便也雄风不再了。
“小轩,你爸爸有空吗?请他回来看龙舟比赛!”洪姨眉花眼笑地问。
“他忙,可能没时间回来了。”我淡淡地说。
自从小桃红事件后,老洪对父亲有点避忌,但父亲的支持始终都是他争夺镇长职位的筹码,不能失去,自己不方便出面就由老婆做亲善大使。
这点我有些瞧不起老洪。
虽说夫妇同心,其利断金,洪姨在为丈夫奔已无可厚非,但如果一个男人有足够的能力又何须老婆去热脸贴冷锅呢?父亲从来就不将自己的事情带到家中让母亲担忧,他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工作或生活上的麻烦,甚至帮人处理麻烦。老洪固然有一定的能力,但作为家中的主承柱,需要一个女人扶腰才能撑得起来,未免有点这个那个。
或许我的想法比较守旧,这是深得父亲言传身教的结果,甚至长大了我仍坚持着这个落后的信念。我不排斥夫妻合力打天下的做法,但更崇尚能独力支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
指导员给我感觉就是能给人遮风挡雨的男人。
这几天里,远远看到他的身影时我就马上跑开,不敢跟他见面,但我对他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甚至有时能替代父亲的影子。
相对父亲对性观念不拘小节的潇洒fēng_liú,指导员显得过于固执和陈腐,甚至说得上是死脑筋,但这种死脑筋却给我无穷的吸引力,一个过于强调原则性的男人或者没什幺情趣和沉闷,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山或一块磐石,那怕天崩地裂,它巍然不动,永远呆在那儿守候着,矗立着,永远是一个稳定的支撑点。
我不禁又将那团渗透着jīng_yè的纸巾放在鼻端,想着他的气味和气质。
“小轩!”有人叫道。
花园的围墙上冒出个人头,不是英俊的周小川,是五大三粗的大饭桶!
“怎幺还呆在家里?快去看龙舟比赛啊!”他挥着手招呼。
啊,今天是正式比赛的日子呢!
沿江两岸,人山人海,彩旗飘扬,不止是本镇的人倾巢而出观赏龙舟竞赛,甚至连外镇的人也涌至,场面热闹非凡,为一睹历年来最大型的龙舟竞逐盛况!
江面上,近百艘龙舟一定排开,蓄势待发,等候“开龙”。
“开龙”是龙舟比赛的特定名词,意思是破禁出发,而结束沖线则叫“收龙”。
我和大饭桶在人丛后努力地寻找观赏点。人太多,开龙处附近的江边都站了两堵高高的人墙,我们这些后来者只闻其声不见其画面。
“挤什幺挤啊!”有人不悦地训斥。
我连忙跑到另一边,但也找不到落脚点。
“爸爸,我要尿尿!”有个骑在肩膀上的小孩大叫。做爸爸的只好无奈地退出位置,我一下子就塞了进去,终于看清楚了!
其实我对看龙舟并不太热衷,反正我对运动都不太热衷,这点我比较象母亲,性格偏静,好在父亲有另一个儿子,否则他一定会很失望。
另一个儿子应该长得很象父亲吧?
我很希望他长得象父亲,因为父亲太优秀,他的优秀基因应该代代承传下去不致断送在我身上。
“小轩,看!”大饭桶指示着前方。
远处,嘉宾席上,一个绿色的身影,指导员。
老洪确实有头脑,因利乘便,将指导员拉来当嘉宾,给人的感觉是得到了军方支持的假像。
又不是选国家领导人,军方的影响在以经济为主的小镇没多大号召力,但只要是有利因素,老洪就绝不放过。以这点投机本领而言,我觉得老洪更似一个生意人,或者他专心去经营他的变压器厂更能发挥才干。
“哔”一声哨子吹响,通过大喇叭筒扩大传送至所有健儿们的耳中。
“哄”一声,百舸齐发,奋力向前,水花乱舞,波涛汹涌。
“加油!加油!”岸上的人齐声呐喊助威。
鼓声高奏,每条船的前方都有一名少年鼓舞助威,伴随着杖手们的呐喊,气势如虹。
穿着各色背心以示船队区别的健儿们扬臂挥杖,阳光下,古铜色的肌肉博动扩张,飞起的水花弥漫在船间,远处的船队在迷蒙的水汽中如雾中隐龙,力争上游。
“啊,沉了,有条船沉了,不止,还有两条!”有人高声大叫。
开龙即翻船是每年龙舟比赛必见的场面,原因很多,可能是船体设计不佳或是团队合作问题,反正都能成为比赛的花边趣闻。沉船并不一定就输,前程漫漫,只要快速将船反过来,奋起直追还是有胜算的,因为跑出的船也不一定能安全过渡,沿途都有翻船事件,尤其是今次比赛时间太赶,没时间练习配合,沉船更多。幸好没有发生碰撞,否则这种浸水不足的木质可能因乾脆断裂而出现伤亡险情。
人丛排山倒海地追着船队前进,整个江畔被践踏得一塌糊涂,其中还有走丢的小孩,被人踩掉鞋子又或是失足跌倒的人,乱作一团。
我不喜欢看龙舟比赛的其中一个原因也就在此,一旦开赛就跟着跑,兵荒马乱,情形有若世界未日的集体逃亡,无端端闹得人心惶惶。
“喂,哥,你怎幺了?快来帮忙,有人抽筋!”一支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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