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温和问道:“说说钱是怎么来的吧。”
看来这人身份不一般,也该是警察中的大头,会是市局一把手?他本来是不想给小妈惹麻烦的,可这钱要是说不清来路,他还真有可能被冤枉成杀人犯,甚至被从重从快给枪毙掉。这也是冤假错案最多的年份,多半都是案子破了,罪犯为冤案昭雪,这很具有讽刺性。他还没活够呢,可不敢拿小命开玩笑啊。
因为当天火车和大客的票都售罄,调查小组决定开车去,由于没有京沈高速,警察们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到的京城。也因此,小郭才遭了一宿罪,一直坐在方凳上,还轮流审讯不让睡觉。
当杨曼听说儿子被拘押在派出所后大怒,当即便把几个人扣住,特工对上警察,最后还是警察怂了。直到每个人都签了保密协议,才被放了出来。
一位负责此次行动的警察立即找到邮电局,把调查取证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指挥部。最后由市局一把手邱振国拍板:没杀人动机,小郭才被放了出来。
4月10日早上9点,小郭走出了派出所。
阳光很足,晃得他有点睁不开眼。
派出所紧挨着镇政府,关娜大清早便在镇政府一边等着小郭,见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再也顾不得周围有没有人,一下扑进小郭的怀里哭了起来。
小郭抱着美女,闻着体香,轻抚美背,安慰道:“没事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关娜一听,才从小郭的怀里挣脱身,抹了把眼泪,破涕为笑道:“今晚8点,我在图书室等你。”说完,也不管小郭是不是听清楚了转身跑远了。
事情有点大条了,他又去邮电局给小妈办公室打电话,反复说自己没事,就是被怀疑而已,小妈这才放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午10点半,一封举报信送到了37团团长王虎生的案头。。
举报信属于机要件,是通信连负责到师里取件的战士带回来的,按程序得先送到机要股,由机要参谋甄别,再按照轻重缓急视情况转给某个团首长,以及各部门。
信上面的空白处有乔副师长的批示,口气很严厉,只有八个字:尽快查清,严肃处理。乔木?实名举报?这类信很多,他也没在意,查还是要查的,便打电话让军务股长李贵过来。看了气喘吁吁的李贵一眼,把信递了过去,“查查吧,看看情况是否属实。”见李贵要走,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乔木又是谁?也是我们的战士吗?”想想也是,全团1千多号人,什么样的人没有?也犯不上生气。
“好,我马上去查。”李贵快步离去。
回到2连的小郭发现猪已经喂过了,他猜测应该是炊事班派来的人喂的。听说小郭回来了,郭排长还特意过来问问,听小郭说没事了,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进肚子里。这小郭要真是杀人犯,他也有责任,谁让他是连队临时负责人呢,挨处分(降职,副排长)都是轻的,重则可能被按战士处理转业,失去前途,那才悲惨,想想都后怕。
送走郭排,小郭决定睡一觉,养神。这跟刑事警察打交道也不是轻松的事啊,一番斗智斗勇下来,还挺累呢。
一直睡到下午1点,才起来喂猪,然后去炊事班吃饭。发现兵们看他的眼神都有点躲闪,好像他干了什么坏事似的。他也没在意,这事还不能四处去解释,没必要。
回来之后,他接着睡。
大约下午3点左右,军务股一个战士把他喊醒,说什么股长找他。小郭想都没想便跟着这个兵走了,他以为还是杀人案的后续呢,反正自己行的正坐的端半夜不怕鬼叫门。
在股长办公室,李贵详细询问了事情经过,突然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处对象?”
小郭不上当,笑着反问:“谁说的?”
“哦,”李贵有点尴尬,随后开始劝降,是劝说,“如果不是那好办,不去管它就是了,但如果是真的,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我也好想帮你想办法,必定咱们是一家人,举报人是外人。”李贵笑呵呵的说道,“说吧?”
“说什么?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相信,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去问问女当事人好点,看看她究竟怎么说。”小郭的态度极好,极诚恳,反而给股长出主意,“必定涉及到女孩子的名节,不能不慎重。总不能光听举报人的一面之词吧?你说是不是股长?”
“哦。”李贵被噎得哏喽下子,这什么兵啊,成精了?看着小郭从容离去,李贵满脸苦笑。
他现在才知道女当事人是谁,这位关娜可不简单,不是她爸有多厉害,而是她爸的战友厉害,因为那战友名叫王虎生。或者说王虎生也不一定有多厉害,而是他的父亲太厉害,军区副参谋长(正军级,老红军,享受副兵团待遇),即便刚刚离休,也不是谁能轻易挑战权威的。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忍了太久了,与其这样不如当个纨绔?小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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