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纯蹲下身来捏了两朵蝶恋花,蝶恋花的花瓣轻盈,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她捏了两朵捏在一起才有了少许的花汁,转起来走到扶苏面前给她有点红肿的脸颊擦上。
扶苏微愣。
“这花汁倒是清凉消肿,这里也没有别的药,你且忍忍。”
“姑、姑娘......”扶苏感觉到脸上的凉意,眼眶不禁红了红。
“我且回去歇一会,扶苏,非晚的事情不可外传,可是明白了?”洛纯眉眼之间带着一些浅淡的笑意,白皙透明的眼帘垂下,长长的睫毛轻颤。
扶苏觉得,她家姑娘变了,变得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变得很奇怪很奇怪,可是这样的她,真的好漂亮好耀眼,便是这般轻轻然地站在那里,便自成一片天地,一道风景,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内心生出的震颤和诚服,生出一中只要她说的,她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的荒谬感。
“是。”扶苏伸手敛了敛裙摆,微微低下头应了,抬起头的时候只看到那一片随风潋滟的衣摆,清风拂来,遍地蝶恋花开,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捂住胸口,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就是扶苏的主子,以前以后都是。
这会儿霜非晚并不在院子里,洛纯从来也不管她们去做什么,对于手下的那些人,她一只都是十分的仁厚,只要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其余的时间便是他们自己的,她向来都不管的。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走到矮塌边上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半温的茶水,饮了下去,然后便转身往内室走去。
虽然说她如今的身体已经被她完全掌控,身体经过自我驱除沉珂,如今已经是孑然不同与世人,但是这会儿她刚刚醒来不久,身体状态还需好好疗养个半个月才能好,故此,她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慢慢地养着这一具身体。
她躺了一会便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昏昏沉沉地又开始做梦,她如今十分容易做梦,好似要将往昔的事情一幕幕地展现在她眼前一般,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发生过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的梦里并没有云翌,也没有息嫚瑶洛锦翎,梦中繁花三千,满世的蝶恋花妖娆地盛开,那是那一个林子里,三月的树木开着不知名的花儿,风吹来,纷纷扬扬地飞舞着,她坐在树枝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短笛,在落英纷飞的地面上,有一个随风舞剑的身影,她伸手支撑这下巴,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下一刻,突然地面上的人抬起头来,嘴角扬起勾起一些冷冽的笑,他手中的长剑突然失手破空而来,她吓了一大跳,顿时冷汗沁湿全身。
“小凡子——”
东辰凡那样的人,她是看不清的,当初教他的时候,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未来的路途,他是一个极致野心的人,容不得半点威胁他的东西存在,对于这个徒弟,她既是满意,又是害怕的,害怕有一天,他会举起他手中的长剑,用她曾教导他的招式,杀了她!
“姑娘、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旁边叫醒她的扶苏被她突然坐起来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洛纯喘着气,脸色一片惨白惨白,她伸手捂着胸口,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冷,全身已经满是冷汗了,满脑子都是东辰凡冷冽的脸,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过来,她罢罢手,阻止了扶苏伸过来扶她的手,轻轻地摇头,“大概是做噩梦了,我无事,不必担忧。”
扶苏点点头,望着她的那双眼睛大大的,还有些忐忑,似是做了一番思想争斗才开口,“姑娘,今日正是十五元宵,夫人遣了人过来,说带着姑娘去一同用餐。”
“哦?!”在这具身体原有的记忆之中,她在这个府中可是连半点地位都没有,她生母在还没搬到帝城的时候就跑了,因她生母做事太过目中无人,得罪了苏氏,如今也没人管她,她自然被在这一个小院里,说是府上的姑娘,可是这阖府上下除了扶苏,怕是没人将她当作高贵的姑娘看待。
可是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世道变了?!
“姑娘,快些起来换衣吧,天见可怜,姑娘总算熬到这一天了,这可是大喜事啊!”扶苏脸色满是笑意,依照她的想法是姑娘可以去参加宴席,是熬出头的表现,虽然她很喜欢姑娘,但是谁不愿意跟着一个受宠的姑娘,过好一点的日子。
洛纯的脸皮微微抽了一下。
洛纯点点头,觉得自己也该是看看洛家的这些人,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于是便让扶苏给她挑拣了一件半新的衣衫赶去赴宴,那身衣裙已经是三年前的款式了,因她身量娇小,且这几年营养实在不好的缘故,愣是把这一身衣裙穿了进去,不过个子倒是长高了一点,于是,她是顶着脚下凉嗖嗖的风去的。
春早之时,白日有些阳光还能称得一句风光无限、乍暖还冷,可是这一到了傍晚夕阳渐渐地落下,那可是一阵阵冷风吹来,洛纯心底喵了一声,差点骂娘。
果真是好冷!她这较弱的身子在冷风中已经抖了好几下了,为时一刻钟的路途,愣是让她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前院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各路亲友也皆皆入席了,如今正吃得正欢。
府中还请了唱戏的咏春堂来此贺喜,因咏春堂这戏班子实在是抢手,各家贵人的府邸轮番赶场,只消到了今日,大将军府才将其请到府中,于是在这原本是饭后娱乐活动也勉强让他们立刻上演了。
此时咏春堂的戏班子所唱演的是一个叫‘戏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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