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笑着点头,将萧挞凛叫到旁边说道:
“我们去看殿前司操演。你们先回去歇下,咱们明天朝会再见。”
挞凛一听,也想看看禁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笑道:
“这等好事岂能错过。咱们昨天早早到了驿站,睡了个好觉,现在一点不累,我也正想去领略领略天子辇下御林军的风采呢。只是不知王妃怎样,等我去问问。”
不一会儿转回来道:“王妃和排押他们都高兴得不得了,都要一起去呢。”
车队分做两支,一队拥着两辆马车下了驰道转向土路,一队护着三个小皇子公主继续朝前走去。
转过土丘就见到一片宽阔平坦的草地。周边没有围栏,只在一侧搭建了一座一丈多高的土台。台上旌旗招展战鼓横列,二十几名健壮的鼓手撸着袖子露出鼓起的肌肉正舞动鼓槌。数十名铠甲鲜明的士兵围着一座只有顶篷的大帐,帐中一张硕大木案,木案后面摆着一排结实粗糙的木头座椅。
时值巳正,红日高升,广阔雪原放着莹莹光彩。远远地看见高台上有几个人向这边张望,然后就一阵风似地齐卷着迎了过来,只听耶律葛的大嗓门喊道:
“是太后大驾光临呵,我说怎么今天帐篷生辉呢!恒王,老臣一眼就看见了你和你的骏马!”
众人全都偷偷窃笑,燕燕走下车来对将军道:
“我们闻声而来。这几位是刚刚从西北回来的王妃和将军,要来看看咱们御林军的威风呢。”
耶律葛一本正经拱起双手向太后和王妃躬身行礼,然后又咧开大嘴嘎嘎笑着上前拥抱萧挞凛叔侄,来了个行伍中老友相见的礼节,还用大拳头捣了下排押兄弟的肩膀。
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很好。绑架事件之后,朝廷没有痛追他剿灭贼人不利的责任,他也不提韩德让重用内奸酿成大祸的根由,大家心照不宣一笑泯去恩怨。只是将萧扎剌和他的同伙斩首处死,又去捉拿萧扎剌的通族家眷。那贼却是早就有了准备,全族人都逃了。后来他发现这个新的顶头上司并不是那种专门迫害忠良的奸佞,只要心悦诚服地容纳他,他就雍容大度颇有心胸。而且此人做官是那种最聪明的路数,不喜琐细,充分放手,让下属有足够的施展空间。萧扎剌被清除之后,现在他是唯一的副都点检,差不多拥有禁军统御全权,异己排除,上下一心,得心应手,如何不令他心情舒畅精神抖擞。
“你们在做什么,这么热闹。”燕燕在帷幕下坐定,看着田野里尚未落定的雪雾黄沙问道。
“今天是一次练兵成绩的决赛,左右两皮室军进行较量。前几天进行了好多场初级赛,到了最后一决高下的时候。刚刚结束的是两个百人队的会战。”
“哎呀,可惜错过了!是怎么打的?会死人吗?”
耶律隆庆回头扬声问道。他和胡辇坐在燕燕的一左一右,耶律葛在他们身后站着讲解。
众人都笑了,耶律葛耐心解释道:
“恒王问得好。练兵怎么会真的杀人呢?都是用的木剑。看的是谁的人马能让对方更多的人落马和被活捉。这还是韩都统的办法,虽然比真战场差得远,但是起码能训练士兵的马上功夫和勇猛精神。”
他适时地拍了韩德让一个小小马屁,为的是让太后高兴。他表面粗鲁但绝不蛮憨,知道太后喜欢听什么。
“真好玩!还接着来吗?”隆庆开心地大声赞道。
“接下来是单兵比武了。有马术、开弓、举重、摔跤和射箭等等,有人计分,加起最后看哪一军成绩好,有奖励和计功。”耶律葛道。
正说着,马术比赛开始了。只见看台右边有一道起跑线,左边两里之外是终点。四匹披着铠甲的战马像离弦之箭同时窜出,四名骑手身穿重甲像四个铁壳虫一般紧贴马背之上,手中的大刀高高扬起。在他们的前方有鹿角、大车、蒺藜组成的障碍,还有陷马坑、水潭和空中的横索,许多深深插在地上的稻草人杂错其中。战马敏捷迅速地飞跃或绕过障碍,骑手翻身倒挂马腹躲过横索,还要砍下稻草人的头系在腰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两里路,却是险象迭出,步履维艰。有一匹马在过鹿角时轰然倒地,骑手滚落,在一阵嘘声中垂头丧气地退出比赛。有一个骑手倒挂马腹时跌到地上,摔得满脸是血,却爬起来猛追自己的马又纵身而上。虽然一时落后却在到达终点前追上了前面的一马。一名骑手最先到达终点,腰里挂了两颗稻草人头。另外两名骑手只差一马之距先后越线,都各自斩获一个人头。
操场上一片喝彩,隆庆高兴得手舞足蹈,仰起脸急切问道:“怎么算分?怎么算分?”
耶律葛得意笑道:“最先到的四分,第二的三分,第三的两分,可是最后一个人就没有分。每个人头可以将分数翻一倍。比如那个先到的得了一个四分,又有两个人头,便是十二分。”
挞凛想了想道:“很聪明的办法,既要防止有人只顾快不顾杀敌,又要防止有人专割人头,不要速度。”
“为什么最后一个一分都没有呢?”隆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问道。
“因为要是有一分,有些人不在乎最后才到终点,也会去把所有的人头都割下来。这个笨办法是我想出来的,专门对付那些狡猾的小鬼!”耶律葛嘎嘎大笑。
说着又有几组骑士比赛完了。接着是开弓。上来的都是各个营中选拔出来的好手。一名声音嘹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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