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晚很费力的抬了抬眼皮子,斜睨着她:“你在本宫跟前伺候,本宫的一饮一食你都得记得,你的确是本宫皇姨母最信任的女官不假,但你这女官做的很不称职!”
锦绣见她提及成乐长公主,有点慌了:“郡主教训的是!”
席晚觉得她说话有点意有所指,特别是郡主那两个字咬得极重。席晚权衡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大抵是身子不中用,脑子也跟着不好使。
席晚正思量着,忽然听着耳边一阵带着些许不屑的轻笑,随即耳边便响起了那久违的声音:“你教训人教训的倒很合规矩,但锦绣的提醒你没听出来吗?你只是个郡主,不能自称本宫!”
席晚方才就觉得不对劲儿,经楚越这么一提醒,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她觉得自己自称本宫很是顺口,嘴上改不过来,脑子上也改不过来。
方才就瞧着有人走过来,她竟没注意是楚越,以前她可是闻着味都能闻出来是他的。
席晚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哦?是吗?皇姨母说的不错,我果真是病得不省人事,我只想着皇姨母平日里训斥下人时候的样子,便照着学来,脑子不清明,连自己的身份都给忘了。”
锦绣随即站起来,端了茶盏退出去了,楚越嘱咐了一句:“她既然不喜欢喝绿茶,那就给她换来花茶吧。”
楚越的细心,席晚到现在都觉得很受用。
只是她的身份,可端不了的以往惠阳公主的架子,一个孤苦无依的郡主,虽然是个皇亲,但这皇亲委实太落魄了。
算起来,楚越今年要到腊月才二十六岁,这才五月份。
他爹以前封侯的时候,她才与他交了心,楚越实在比他爹强多了。
席晚强撑着身子起来与楚越见礼,他们身份推算起来是平等的,但想来楚越现在位高权重又肯定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见个常礼也是要的。
楚越看着她撑着身子要起来,眉头挑了挑,虽然知道她现在身子虚弱的厉害,也不说什么,就单单站着在那里。
席晚走一步都要筋疲力尽了,没人扶着她要她起来实在是困难的很,这厮也不知道客气客气,不晓得她现在是个病人吗!
可人家楚侯爷就是站着不动,一点表示也没有。
席晚没办法,只好认命,不过还是不甘心的在心里碎了一口楚越他大爷。
“怠慢楚侯爷了。”席晚规规矩矩跟他见了个常礼,楚越也像模像样的跟她客气客气:“病还没好就别客套了,坐下吧。”
你他娘早怎么不说!现在装个毛的好人!
席晚累得慌,一屁股坐在垫了软垫的凳子上,脑门上都出来一层汗。
她发高热的时候也没那么虚弱,这三天她端酒杯子的力气都没有,就更别说喝酒了,这身子怎么那么虚弱?
余光瞧了瞧楚越,脑子里闪了一道光。
楚越三天前来了一趟她就这样了,恍然间记得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她惊得手一拍椅子的扶手,震得手心疼,这厮给她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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