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廷敬说着这些话,夏正平面色连续变化。他此时此刻,已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长子夏默宇,必然是勾结白妃,串通白氏,以此金钗,制造证据,陷害自己。那一张帛书,必然是夏默宇提前准备好的,朝堂之上,诱导自己进入朝阳宫,然后施以毒药,让自己就范。
真是好歹毒的诡计。
夏正平这一瞬间,又是想起了一个人,便是朝阳宫中的那名幕僚。恐怕,这一切的关键,都是秦岚所策划。否则的话,秦岚也不会献出西域佳酿。西域佳酿,就是自己所喝的那杯毒酒。
论真实的幕后黑手,恐怕就是秦岚了。亦或者说,从朝堂上的申不易发难,到夏默宇进言,都是秦岚所策划的。
没想到,这个年轻幕僚的背后,竟是有着唯见长江天际流的深远,让自己着了道。
只是,夏正平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日众人都喝了西域佳酿,偏偏自己中了毒。蓦地,夏正平想通了什么事情,那日众人,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提前喝了解药,以至于迷惑了自己。
这一切的安排,近乎天衣无缝,但仔细思索下去,却又是漏洞百出,随便一处,都能找出不着调的地方。只是,自己太过于大意粗心,更何况初次涉及宫中争斗,又有献策失败在身,因此失败。
夏正平沉吟了许久,方才道:“我身为太子,陛下百年之后,我便是大夏之主,何须反叛?至于半成品龙袍,乃是我太子宫中为陛下岁末之日,赶制的一件礼物。”
“哼!”夏正平的话音未落,就听得大夏灵帝冷哼,众多官员,皆是心中叫苦。
太子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这岂不是意味着,太子殿下主动暴露出自己心系皇位吗?
在外人面前,或许可以这么说,但是在大夏灵帝面前,决不能这么说。至于半成品龙袍,是真是假,没人关心。人们关心的是,三堂会审,究竟要怎么判定太子。
即便意图谋反,但太子终究是皇子,身上流有皇室血脉,不适用普通律法。
“白妃亲口承认,说太子殿下,与他相谋,要刺杀陛下。这一事,你可承认?”张廷敬有些啰嗦。至少,在夏正平看来,这个三堂会审,顶多是个流程而已,那帛书上伪造的事情,自己恐怕不承认也不行。
与其那般,夏正平也不想据理力争,便是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大人,您看?”张廷敬似是被问住了。
夏正平的那句话说的很奇妙,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帛书上的事情,的确不是自己做的。但是,上面有自己的画押签字,自己却又不得不承认。
更何况,谋反篡逆,这等罪责,只要是个正常人,也不会傻到极点,在帛书上画押签字的。而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封帛书是伪造的,自己是在无意识之下,被人强迫的。
试问,真要谋反篡位,事情还需要做的那么明显吗?即便太子妃白氏,是白妃的侄女,然而太子殿下夏正平,似乎和白妃有极少的来往吧?光就是这一点,也足以见着那封帛书上所叙事情,定然有假。
然而,朝堂上终究是申不易为大,众多大臣,支持夏默宇的甚多,哪怕是宗人府府主张廷敬,也是支持皇长子的。
就算自己没有做这些事情,那帛书上的东西,也会被他们办成是这般。
朝堂众官,哪个不是红口白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这些官员,没几个是正形的,大夏真是腐朽到了极点啊!
夏正平心里一阵叹息,怕是今天,张廷敬三人依照帛书上读出的罪状,自己是不得不点头答应了。
他也没有心思,去听张廷敬三人的言语了,脑海之中,只是在想着以后怎么办。
倏忽之间,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夏正平也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是”,也不知道点了多少次头。
他只知道张廷敬,宣读到帛书的最后的时候,跟那日自己模糊之间听到的没什么两样。
很明显,这一切的事情,已经策划了许久。
献策北上勤王失败,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直至午时四刻,张廷敬方才读完帛书,双眼之中放射出精光,盯着夏正平道:“太子殿下,您也都听到了,不要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为难?”
陈观海亦是说道:“百官在此,陛下亲临,绝无虚假!”
夏正平沉默了下来,望向大夏灵帝,却得不到任何的信息,便是说道:“我只求,临罚之前,做一件事情。”
“何事?”
“废太子妃!”夏正平神色不变,他知道这其中有个比秦岚更为关键的人物,那就是太子妃白氏。自己与太子妃白氏,向来都是貌合神离的状态,没想到这种状态,竟是导致了今日之祸。
太子妃若是没有巧言说辞,让自己带了那根金钗进宫,恐怕皇长子夏默宇也不会以金钗为证,陷害自己谋反篡逆。
如此这般女子,心机深重,临罚之前,不与她恩断义绝,恐怕将来又会出现什么差错。
亦或者说,夏正平现在最恨的就是太子妃白氏,没想到这个女子,至始至终,都不曾露一面。自己遭人毒手就算了,可恶的竟是背后有人,串通皇长子夏默宇,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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