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姑娘可是在叫我的名字?”对方面带疑容,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望了望,他似乎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叫唤他。
容若白玉般的腮边,登时如桃花一般艳红,她耷拉着小脑袋,吐舌道:“才三年不见就不认识我啦?”
“这个……”那人迟疑道。
从此人的样貌及举止来看,正是当初大战囚牛的嘲冈无疑,只是似乎少了一个黑布包裹,少了一些脏乱邋遢,此外,他的眉宇之间似乎还多了几分呆滞之色,先前飒爽的英气荡然无存。
也不知他这三年之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似乎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谁也不认识了。
那场激战过后,那时明明已经昏迷不醒的他,又是如何从那次天劫中侥幸生存,而他又如何还在泸沽湖附近。
然而这些疑点恐怕要随着嘲冈这段空白的记忆就此被埋没,不为人知。
其中最大的一个疑点便是那把诛仙封神之剑。嘲冈是猎元人,自从他经历了那次撼天动地的鏖战之后,残擎剑似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残擎剑之中封印着他的灵魂,封存着他的记忆,如果残擎剑遗失,意味着他之前的记忆只剩一片空白。
既然是对过往的一切毫无印象,更何况是一个仅有一面之缘,如今出落得如此标志的美女。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硬是难以忆起。最后也只好流露一丝尴尬的神情,似笑非笑道:“姑娘,请问你是?”
容若撅起小嘴,娇嗔道:“哼,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却不认识我了!”
原来容若此番来到这片荒林的真正用意,并非是缅怀那伤心的过往,其实不过是一种懵懂怀春之心在作祟。她试想,既然上次能有那番邂逅,这次一样能够来一次偶遇。只是没想到,虽然吃了点小苦头,还真就被她歪打正着。只不过眼前这人看起来有些木讷。
见嘲冈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容若也觉得不好意思。其实那颗刁蛮任性的心下面,还潜藏着一股柔情,一股细腻,只是平日似乎更多显露的是前者。只见她一双星眸水灵灵的,莹莹流动,十分讨喜。
“还记得三年前,夜桂云林那对落入强人之手的母女吗?那时我才不过十五,三年了,我已经长大了!”容若满怀期望地凝视着嘲冈,玉靥淡红,朱唇半开半阖。
然而嘲冈依旧还是毫无印象,无奈地晃着头。这时一只小猴子从树上跳到嘲冈的肩上,不住地抓挠着他的头,不一会的工夫,就把其系好的青丝弄乱。
然而嘲冈脸上没有浮现一丝怒色,而是无比温柔地用手抚摸着小猴子的身子,眼中充满了疼爱。
“这真的是我之前所见到的那个英雄吗?他的冷峻,他的睿智,我在这个人的身上似乎一点也找不出来。天底下相似的人众多,莫非是我弄错了?”容若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她坚信自己不可能看走眼,一定是自己心目中的天辰经历了些什么,性情大变。
于是她沉下心来,敛容端详着眼前被弄乱头发的嘲冈,只觉得越看越像,越看越是,除了性情差异,她似乎找不到其他让自己怀疑的理由。
“天辰,你真的不记得三年前发生的事了吗?那个你从歹人手中救下的少女,那个名为容若的少女?”
容若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有意勾回嘲冈过去的回忆。然而她不晓得,其实这些努力不过是徒劳而已。自从嘲冈的残擎遗失之后,灵魂便随之,一同消失无踪,哪怕再怎么暗示诱导,也是枉然。
“姑娘,天色不早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嘲冈表情恬静如水,言语不温不火。
可是这话传到容若耳中,她心里却急了,嚷道:“天辰,我是容若,我是容若啊!你真的忘了我吗?”
“容若?冰容似雪,清容似月,好名字,好名字啊!”嘲冈一边颔首赞道,一边将一块水果递给肩上的小猴子,笑容无比明快。
那弧线映入容若的眼帘,她心中随即一阵酸楚,眼中微微泛起了泪光。
嘲冈见此,敛其笑颜,心疼地说道。“姑娘,你笑起来更美,不要轻易掉眼泪。”
容若怅然视之,落泪三分,如同梨花带雨,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朝思暮想,终于如愿以偿,得以相见,又有什么好奢求的。
如此思索一番,容若不禁破涕为笑:“我没哭,我只是喜极而泣。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我做梦也想不到,能够在这里又见到你。”
嘲冈闻言,黑曜石般的瞳孔中透露出柔和的光泽,如同一袭清风渗入容若的心田。
而容若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黯然无色,唯有眼前这个男人才如同阳光般温和美好。
两人对视着,各怀心思,许久也不曾言一字,吐一词。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流落到这深山老林来了?”嘲冈不由地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率先问道。
容若媚眼如丝,柔舌微动,轻吟道:“呃……说来话长……我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不过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老天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嘲冈柔声应道:“虽然我真的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可从你的眼中我感觉到,你似乎对过去的我很熟悉,是故人么?”
“是故人,又胜过故人!”容若巧言一答,眼神交相辉映,脉脉流转。
“呵呵,既然是故人,我是该盛情款待,姑娘,请随我来吧……”嘲冈静静的笑容深深感染到容若,令其心中更是温情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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