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夜锦衣很清楚,这里也许存在着更多未知的危险,留的越久,可能就会发生越多脱轨的事情。
楚修翳细细思忖,此时的绝崖山庄的确太危险,所以他看向夜锦衣:“我一个朋友在洛阳城中的千日楼,那里很安全。”
“好。”卫卿笑扶起夜锦衣,顺势为夜锦衣输送真气,暂时止住了血,但若要给夜锦衣疗伤,还必须得下山找一个大夫才成。
洛阳城内灯火闪耀,星空璀璨,并没有下雨的迹象。
还有很多人在夜市中流连享乐,街道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谁也不知道离这里不远的绝崖山庄已然成了人间地狱。
距离明明并不遥远,却有了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卫卿笑穿着湿漉漉的衣服骑在马上,看着面前繁闹的街市,慨叹着世事无常。
坐在他前面的夜锦衣同样看着这一切,无奈地摇摇头,身上的伤更是让他虚弱不堪。
王诜依然在昏迷状态,冷寻便与之同乘一匹马,保护他的安全。
而楚修翳与楚云棠同乘一匹。其余的白衣死卫依然留在绝崖山庄,暗暗留意庄中的动静,随时跟楚修翳禀报。
“这就是千日楼了。”楚修翳在一家酒楼面前停下,跳下马,把楚云棠也接下马,对卫卿笑等人说道。
一干人刚刚下马,便从店中走出一个穿着锦袍的富态男人,见到楚修翳,笑呵呵地摸着自己一小撮胡子道:“不知楚庄主来访,有失远迎啊。”
“朱掌柜,今晚可能要麻烦你了。”楚修翳见到朱贵,拱手道。
“哪里话,诸位能来是我朱贵的荣幸,请。”朱贵一挺身板,大大方方地扬手,请他们进去。
夜锦衣默默观察着朱贵,感觉他似乎还是老样子。
朱贵,江湖人称“金算子”,千日楼掌柜,为人仗义疏财热情好客,不仅精于生财之道,还与江湖各门各派私交甚好,几乎各派掌门都会给他面子,没人知道为什么。
楚修翳也不例外,绝崖山庄遭难,楚修翳第一时间便来千日楼寻求帮助。
来这里果然没错,夜锦衣微微闭上眼睛,那么想来该到的人也已经到了。
他嘴角微勾,抬头,一眼看到酒楼角落里正自顾自饮的闻人落雪。
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白的发,黑的袍,显得那样与众不同。
他左手握着一柄玉箫,安安静静地喝酒,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足以影响到他,孤傲地如同寒雪一般。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饮酒,更像是在灌酒,一杯倒进嘴里,咕咚喝下,就开始倒下一杯,一直没停,好像他永远不会喝醉一样。
“朱掌柜,我的朋友受了伤,请问这周围可有大夫?”楚修翳始终惦记着夜锦衣的伤势,一进酒楼便急忙问朱贵。
朱贵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夜锦衣,又扭头看了看正在喝酒的闻人落雪,爽朗地笑起来:“今天可巧,我这店里正好有一位神医。”
说罢,朱贵便走到闻人落雪面前,亲自给闻人落雪倒了盏酒,笑道:“这几天我这千日楼新进了几坛寒香雪,就等着给闻人公子尝尝呢,小二,上酒。”
只是,闻人落雪依旧沉默不言,只是抬头扫了夜锦衣一眼,又开始饮酒,像是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
其余人也是盯着这个满头白发的人,不知他是什么来头,只有楚修翳看到闻人落雪之后,神色有些奇怪。
不多时,小二便端来一小坛酒,坛子以白玉所造,看起来便珍贵非常。
朱贵刚刚打开坛子的封口,酒香便溢出来,清冽不失醇厚,一闻便是珍藏三十年以上的老窖好酒。
闻人落雪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朱贵,薄唇轻启:“朱掌柜难为我了。”
“知道闻人先生不是无情之人,朱某只是顺手推舟。”朱贵笑呵呵地给闻人落雪斟满一杯寒香雪,亲自双手敬给闻人落雪。
闻人落雪单手接过酒盏,一杯饮尽,便站起身走到夜锦衣身边,手搭上夜锦衣的脉搏,敛眸道:“找个安静的房间,打桶热水。”
“小二,去,按闻人公子说的做。”朱贵听到闻人落雪的话,急忙招呼着店小二。
他自己也跟着走过来,对楚修翳等人道,“已为诸位准备好了客房,诸位早些休息,不必担心。”
卫卿笑听到朱贵的话,笑呵呵地把手搭在夜锦衣的肩膀上,毫不客气地开口:“不用准备我的房间了,我跟夜锦衣一起睡。”
“咳咳。”夜锦衣听到这句话,猛地咳嗽起来,却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轻弯着腰,捂着腹部的伤口,眉头紧皱。
听到卫卿笑丝毫不顾礼法,楚修翳和闻人落雪的脸色齐刷刷地冷了下来。
倒是朱贵大笑起来,赞许地看着卫卿笑:“这位公子不拘小节,性情举止”
“跟不拘小节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夜锦衣这小子。”卫卿笑打断朱贵的话,手里摇着玲珑骨扇,不可一世的模样。
“咳咳。”这次不只夜锦衣,楚云棠也在后面偷笑着咳嗽。
夜锦衣忍不住对闻人落雪开口:“早听闻先生大名,此番来洛阳找先生求药,不想在这里遇见先生。”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衣袍上又渗出血来。
闻人落雪见状,面色极冷地扶过夜锦衣朝阁楼上走,头也不回,冷声道:“朱掌柜,你知道的,我治病从不准第三个人在场。”
“喂,你”卫卿笑看闻人落雪直接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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