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衣袖一轻,燕鲤便知道凤钰松手了,她一挥衣袖,头也不回的走向苏得瑾。
凤钰有洁癖这事几乎是人人皆知,皇上自然也不例外,如果凤钰还想保住护国王府,就不能让他自己被按上欺君的罪名,现在的皇帝,一旦有风吹草动,都迫不及待想要惩处护国王府!
甚至说不定暗地里已经进行,只是表面上和气罢了。
燕鲤是不想呆在凤钰身边的,她不喜欢找虐,凤钰对她的厌恶从不遮掩,她又拿护国王府的安危挑衅过他,凤钰现在不给她下绊子就已经是恩慈了。
至于凤钰的突然行为,燕鲤猜不透,也懒得猜。
“沈折枝到了吗?”
燕鲤垂着眸,问道。
“嗯,已到。现应在宴会之上。”苏得瑾点点头,面上笑意浅淡,对于沈折枝此人,他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因为沈折枝太危险,一般人提到他都是想要远离这个人,以防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燕鲤刚重生没多久,对于沈折枝并不了解,于是示意苏得瑾继续讲下去。
“燕国天师大概只是他的其中一个身份。此人狡猾如狐,扭转乾坤能力强悍,反败为胜乃常事,喜欢抽丝剥茧,他身世成迷、武功高强、心性如妖、运筹帷幄,有颠倒众生之态,而且还生了一副好皮囊,不知偷去了多少人的心,又让多少人赴汤蹈火为他而死。”
说起来,苏得瑾有些感慨,一个人能优秀成这样,也是一妖孽,不得不说,沈折枝的确有那种令人忍不住深陷其中的资本。
“他才多大?能有多强,怎得你们一个个的评价如此之高?”燕鲤摆弄着手指,语气微凉,一个沈折枝,好似一提到他就让人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这个名字,影响深远。
“你与他交锋过就知道了。”苏得瑾也不反驳,只是淡淡一笑。
燕鲤嘴角一抖,她已经与沈折枝交锋过了,还让他成功的从自己手中逃脱,不过幸好沈折枝不傻,没有直接杀她,否则沈折枝此生此世都会活在凰殿无穷无尽的追杀之中。
苏得瑾目光一凝,如果不是沈折枝手下留情,他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那个少年,的确是很多人的噩梦。
宴会还没有开始,燕鲤先随着苏得瑾转了一圈,然后甩开他自己大摇大摆的在皇宫里行走。
就算是有人发现了她,她也有本事将那人的记忆消除,皇宫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个牢笼,可她并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此地阴气太重,实在不是一个风水宝地。
死了这么多人,又经过无数的宫廷政变,无数人枉死……
那个皇位,不知坐上去,是温的,还是凉的?
燕鲤缓缓行走,路上遇到了一些太监和玩耍的公主之类的人物,都被她避开了,同时她也察觉到隐隐的杀气围绕在皇宫内,今日又不得安宁。
月影看着自家主子漫无目的的行走,想出声提醒,却又硬生生忍下,不管燕鲤是否好接触,她都是凰殿殿主,殿主没发话,他绝对不能逾越!
燕鲤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头,歪了歪头,她察觉到后方有人跟踪,大概有五人。不知是谁派来的,脚上穿的应该是鹿皮软底靴,动作无声,佩戴刀剑,呼吸声很轻,可见内力不低。不过,顶多是江湖一流高手罢了。
她微微一偏身,颈下的金钗在阳光下绽放刺眼的光芒,那几个跟踪者觉得视线被光遮住,等到恢复视线睁眼时,人已经消失了。
草丛中,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你拉我干什么,多此一举!”燕鲤被点了穴,被逼感受着花草的芬香,耳朵有些痒,并不舒服,这些的草很多,有些扎到了她的耳朵。
她刚刚已经脱身,谁知道又被人拉了一把,跌入了草丛中,这家伙就是故意拖她下水的!
修长却不见骨的手按住了她的双肩,一根长指有意无意的抚过燕鲤的白嫩脖颈。
长发垂下,有一些抚过她的脸,带来阵阵酥麻之感,燕鲤的睫羽微颤,感觉到了不舒适,冷声道:“给我解穴,否则堂堂燕国天师,许会死于非命。”
至于死于非命,这么多人围杀他,的确很难说。
似乎是觉得好笑一般,上方传来低声浅笑,燕鲤觉得视线一晃,对方与她一样,在草丛中躺了下来,燕鲤侧目看去,看到了他眉心的晦**案,暗色似神来之笔,似乎怎么看也看不清楚,以及那极长的眼睫,仿佛要顺到人的心里。
“他们伤不了我。”
燕鲤心中一动,忍不住再次开口:“你不是被七杀刃砍了一刀吗?”
难不成,苏得瑾得到的情报不对,亦或者他在说谎?
他挑眉,反问:“我不是还活着吗?”
燕鲤自觉自己还是无法动弹,便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她内力未融合完,自然不是沈折枝的对手,只是意外沈折枝对她……似乎没有杀意啊。
“我中了七刀,并不是一刀。七杀刃削铁如泥,的确是一把好兵器。”
听着沈折枝的这段话,燕鲤隐隐觉得不对,七杀刃再如何好,那也是别人的,还有沈折枝中了七刀,居然还活着?
“所以觉得看着不错,便顺手拿来了。”他语气轻缓,不见有什么情绪起伏,而燕鲤却是心里一沉,能够在中了七杀刃七刀的情况下还反杀别人,夺走七杀刃,沈折枝的确……够可怕。
他说完这句话,将燕鲤的穴道解开,燕鲤恢复自由,反而觉得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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