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座位上,戴着口罩的医生掀开他的衣袖,抽了一管血,走进里面的无菌科室,进行血液化验,
“喂,搞什么啊?”林希不明所以等医生走后,这才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李悬。
李悬踟蹰着,眼神下意识飘到天花板上,错开他的目光:“陆总现在情况紧急,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林希眼下的疑虑更深了:“为什么会突然叫我过来,老子跟他非亲非故…”话还没说完,医生已经从科室走了出来,招呼了护士过来:“血型匹配,准备抽血。”
林希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护士抽了的血液,急匆匆地进了手术室,李悬拿着棉签帮林希按着手臂上的出血点,知道林希此刻正在审视她,她真不敢抬头看他。
走廊上,林希放下自己的衣袖,一把拉住了走在前面的李悬:“你有事瞒着老子。”
李悬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知道林希是真的生气了,她有些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声音都在发抖:“如果我现在跟你说,你就是陆总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你会不会想要一巴掌拍死我。”
林希彻底愣住了,眼睛眨巴眨巴两下,松开了她的手…
我日|你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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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袋血救了陆星酌的性命,待他脱离危险之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第一时间便要见林希,让李悬讶异的是,林希居然出奇地配合,去见他了,两个人呆了没几分钟,之后林希便失踪了。李悬四处寻找他,这破小孩跑出医院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李悬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都被挂断,她给他发短信,大段大段的,把这件事情,陆星酌对她说的,全部向他坦白,但是这些信息都石沉大海,也不知道林希看见了没有。
最后李悬还是从无孔不入的狗仔那里得知了林希的踪迹,最近一次拍到他,是在某个地下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
李悬收买了那个狗仔,没把照片流出去,进了地下酒吧,一眼就望见林希醉醺醺地站在台子上唱歌,断断续续,也不听不出什么来,灯光昏暗,他很落魄,没人认出他来。
李悬走过去一把将林希拽下来,连拉带扯地拖出了酒吧大门,林希用力甩开了她的手,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要他妈离家出走,就给我藏好,别让人拍到,巴巴地拿着那些乱七八糟照片来讹我。”
李悬声音带着某种怒意,还没发泄,倒是林希先火大了,一把掣住李悬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的脸,声音有点狠:“老子求你帮我了?”
李悬皱着眉头,用力挣脱:“你弄痛我了,林希。”
“老子求你,求陆星酌帮我了?”他不顾她的挣扎,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你喝醉了,我不和你说话,你先跟我回去,醒了咱们再谈。”李悬维持着最后一点的理智,拽着林希要往车里走。
“他凭什么…凭什么要当我的父亲。”林希声音颤抖得厉害,双手箍住李悬的肩膀,紧紧捏着,李悬忍着痛,没有挣脱,任由他发泄:“我爸妈找了我这么多年,我妈死了,我爸因为我…也死了…”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泪顺着眼框源源不断地滑落:“都是为了我啊!”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流眼泪,她知道,林希他憋了太久太久了。
李悬向前走了一步,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背,声音宛如夜风,轻不可闻:“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林希原本压抑的哽咽变成了啜泣,最后变成了嚎啕…
从洪沟湾回来,满心欢喜,充满希望,见到的,却是坟头的青草碧绿。
他没有哭。
而现在,积郁了十多年的愤懑与苦痛,这一瞬间,宛如火山爆发,他全线崩溃了。
林希紧紧将她按进怀里,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那一刻,李悬仿佛感觉到了他将整个生命所担负的沉重。
原来…他并不如表面上展露的那样没心没肺,狂妄而故我地活着,他的心一直背负着自责的十字架,无可逃遁。
“悬悬,怎么会不是我的错?”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撕扯着她的心:“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李悬仰起头,用手心手背替他擦点脸上泪痕,他的鼻尖,他的唇,已经是通红一片,此时此刻他把最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她。
“什么陆星酌,通通滚蛋,好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她像个孩子一般地,哄了他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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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悬醒过来,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侧的大床摸去,被子底下空空荡荡,没有人,她骤然惊醒,脸都来不及洗,她匆匆下楼,却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似乎有炒菜的声音,滋滋拉拉,让人心安。
李悬方面了脚步,林希已经端着饭菜上桌,依旧系着那条花围裙,俨然居家好男人。见李悬下来,林希解下了围裙,对她招了招手,然后坐到了餐桌上,见李悬踟蹰,便道:“发什么愣,过来啊。”
李悬见他一本正经地端坐着,仿佛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个梦,除了眼睛有点肿以外,别无异常。
他修长的手指尖敲了敲桌子,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李悬。
李悬好奇地走过去,赫然看到那份文件上写的是,解约协议。她心头猛地一颤,望向林希:“你要和盛娱传媒解约?”
林希点了点头。
李悬心绪难平地坐了下来,林希收起了协议,然后将给她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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