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夫人,蹙眉道:“好了,发傻你以后有的是空暇,赶紧把那臭肉吐了,想知
道什么,我替你问问。”
白夫人颤抖着张了张嘴,最后硬是抬手自己掰开下巴,才把那大半根血乎乎
的老二吐在地上,她扶着桌子站直,旋即弯腰张嘴,剧烈地呕吐。
没有多少的晚饭,吃进肚里的秽液,连着脏腑酸水,呜哇哇吐了一地。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片刻,才一擦双眼,缓缓坐到旁边椅上,轻声道
:“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实话,天武……到底还活着没有。”
雍素锦讥诮一笑,道:“你倒真不死心。”说罢,她也懒得费事去找绳,
将假董植幸口中绣鞋狠狠一拧塞至抵喉,掌中发钗旋即狠狠刺穿他左右肩头,断
去双筋。
看他再也抬不起手,雍素锦冷笑道:“你也听见她要问的了,我准你开口,
你就答,多余的话千万不要说,也别弄出太大的动静,白家人顾忌多,可我不是
他们家的,你这样的,我杀上几千几万也不会有半点手软。懂了?”
假董植幸鼻翼抽动,迟疑片刻,才缓缓点了点头。可谁知口中鞋子一被抽出,
他就恶狠狠道:“你折磨死我,自己也逃不了。实话告诉你,现在这暮剑阁上上
下……啊!啊啊——呜唔……”
那第二个下字还没出口,就已被雍素锦抬手一鞋堵了回去,她手中发钗绕指
一转,猛地刺入他大腿之中,一边拌汤似的搅动,一边微笑道:“啧啧啧,白夫
人刚才问的话,你难道没听清么?你只需要说个活,或者说个死。别的话污我耳
朵,我没兴趣听。”
嘴里绣鞋缓缓拉出,他看夜叉般盯着雍素锦,喘息片刻,才缓缓道:“死…
…死了。”
白夫人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她悲愤起身,凄然道:“是谁下的手?为什么?
是不是二哥他……他拿的意?”
假董植幸目光闪烁,唇角的肌肉略显扭曲,咬牙道:“找人来把白天武换出
去后,就没人再给他送过药,那些药都叫冒牌货喝了,正……当然就毒发,一
命呜呼了不是。白老二……他没问起过,我们也没告诉他。山腰那帮子人,还都
不知道呢。刚才那个小娘们怎么查出来的,我也闹不清。”
“他……他的尸骨呢?”白夫人已是泪流满面,话音绝望至极。
假董植幸瞄了雍素锦一眼,道:“我架到院墙外,找了个崖边没人去的荒草
窝子,连夜埋了。”
白夫人几欲晕厥,喃喃道:“我……我一直心惊肉跳,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果然……那一线希冀,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我还想今夜说什么也要求你们带
我去看他一眼,哪怕为此受再多羞辱折磨,之后也死而无怨,可……可他原来早
就先走一步……”
看白夫人面上灰气渐显,雍素锦暗暗一惊,心知这妇人本就连遭淫辱阴元大
损,如今牵念骤断哀戚至极,心神剧创,若不唤起一丝生欲,连自尽都不必等,
只怕当即便要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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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你就不打算问问别的么?你一双儿女,可都要投白天雄的罗了。
白若云当不当阁姑且不讲,白若兰可是正在人生最幸福的当口,一心想着嫁入
南宫家,做个快快乐乐的新妇,你这么撒手一去,双孝加身,她少说要被耽搁三
年吧?”雍素锦语气一转,嘲弄道,“不过也好,这位正守在这边服丧,没了
这天上掉的大房,我兴许也能强强南宫家的母之位。只可怜白若兰,生米成了
熟饭,无奈盛不进碗,便宜了我们这些狐媚子咯。”
这一番乱七八糟没头没脑的言语,到总算把白夫人心里对儿女的牵绊挖了出
来,她拾起一件破衣,随意披在身上,闭目思忖片刻,道:“这位姑娘,看你武
功,想必也并非真的侍婢下人,我一个妇道人家,久疏世事,此刻心乱如麻,你
该问什么,就自顾问吧,我只听着,你不必理会。”
看白夫人面上死气稍减,雍素锦暗暗宽下新来,心中咒了句崔碧春来的怎么
如此磨蹭,口中道:“我这人不擅问话,干脆,你痛快点,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交
代,我听着要还满意,就给你留条狗命,你保着这条狗鞭,还能去窑子快活。如
何?”
假董植幸身上伤处刚刚不那么痛,他喘息几口,恨恨道:“我能知道什么…
…老子不过是个被叫来卖命的打手,刀口舔血,为的不就是银钱女人,白老二平
时瞧不起我们,这次叫来,当然不肯跟我们多说。”
“你们这样的亡命徒啊,被人收罗专干脏活,用起来省心,灭口也方便,交
给自家手下大侠惩奸除恶,还能搏个好名声。”雍素锦将发钗放回唇边舔了下上
面血痕,讥诮道,“换我来管天道,多半也要这么干。可惜啊,原来只是个小喽
啰,什么也不知道。那我还留你做甚?”
假董植幸圆瞪双目,怒骂:“老子早知道你这婊子不会放条生路出来,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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