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有反对李阀称霸的众多势力。
藉全天下之力、耗佛门旺盛之势!
而佛门的高调,又必然引来掌权者的不满与忌惮,这就是李唐为何立道教为
国教的原因所在。
这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田伯光冷静想到。
那怕是梵清惠知道了道门的用意,恐怕也不得不踏入道门所下的陷阱圈套,
毕竟成为武林领袖、左右稷的权力太过庞大迷人了,让强调五色皆空的佛门,
都选择了踏足红尘、领导时局。
但梵清惠亦不是甘受摆布的普通女人,这一次借宁道奇阅览《剑典》,恐怕
就是她隐藏在暗处的一次凌厉妙着。
没有一名诚心追求武道的高手,能够拒绝四大奇书的阅览诱惑,宁道奇也不
例外。
但《剑典》的最后一章,是一种徘徊于死亡边沿般的枯禅死关。假若道行不
够,就会全身精血爆裂而亡。是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破釜沉舟的无上秘法,让
未有心理准备的宁道奇,也不得不吐血知难而退,让慈航静斋的名声更加的如日
中天。
只是,今日有他田伯光的来临,这件为大唐武林人物津津乐道的轶事,恐怕
就要在未发生前就彻底成为绝响了。
「阿─弥─陀─佛─」
就在梵清惠与宁道奇逐渐靠近、靠着精神秘法隐藏气息的田伯光,知道时间
也差不多了。他双手十、全身散发着慈悲气质、彷若深山苦修多年的大德高僧,
低喧佛号,向眼露愕然之色的两位道佛领袖,展露了自己的存在踪迹。
(这怎么可能!)
一种难言的愕然,不约而同的从宁道奇与梵清惠心中冒起,身为当世精神修
为最精湛的数人之二,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十尺之外的田伯光,直至田伯光出声
之后,才猛然惊觉!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数十年没有经历过的陌生体验。若是将此时所发生的
事情说出来,恐怕亦没有任何人敢相信。
假如这是真的,这名貌不惊人的和尚,其修为又该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贫尼梵清惠,不知眼前的是哪位大师?」
同样低喧一声佛号,感受到眼前男人深不可测的梵清惠,不敢怠慢的施了一
礼说道。
而身后的宁道奇眼中神光一闪,带一丝自然而然的纯真笑意、拱手说道:
「老夫宁道奇,不意佛门之中,竟还有如大师一般的奇伟人物。」
「贫僧法号『不戒』,刚从天竺学佛归来,拜见宁道兄、梵斋。」
田伯光双手十,向宁道奇、梵清惠恭敬施了一礼说道。
虽然他的法号名为「不可不戒」,但由于过于冗长、还有对于不戒大师曾阉
掉他的复杂情绪,田伯光以和尚身分行走时,总是省略「不可」两字,自称为「不
戒」。
「原来是从天竺归来的不戒师兄,清惠在此有礼了。」
圣洁的玉容涌出了淡淡的笑意,梵清惠找不到一丝瑕疵的绝美体态,再度向
田伯光恭敬地施了一礼。
在这纷乱的年头,能够从中土出发前往千里之外的天竺、而后游学回来的苦
行僧人,无一不是心志坚定、信仰虔诚之人,那怕只是个毫无武艺的僧侣,都值
得她为之施礼致敬。
更何况,梵清惠直到此刻,也无法看清眼前僧人的修为深浅,这让她对田伯
光的态度,越发的恭敬有礼。
「大师法号不戒,老夫未曾听闻,不知可有寓意?」
同样看不透田伯光深浅的宁道奇,在心中微微警戒的当下,也开始了言语的
试探交锋。
「大道之路、殊途同归。佛、道、儒本一家,儒门孔圣曾言:『七十而从心
所欲,不踰矩。』,此即为贫僧『不戒』之意。」
「好一句佛道儒本一家,不知大师今所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宁道奇又露出充满童真意趣的动人笑容,继续微笑的问道。
「道兄为何而来,贫僧便为何而求。」
露出和煦的微笑,田伯光打着禅机的说道。
虽然语焉不详,但眼前的两位俱都是精明之人,很快就体悟了田伯光口中之
意。
「师兄也是为了《剑典》而来?」
尽管不知道田伯光如何知道这件本该是隐密的事情,梵清惠依然柔声说道。
而她所得来的,却是让她有些震惊的答案──
「贫僧,只差『半步』。」
(!)
这种看似答非所问的回复,却让宁道奇与梵清惠两人震撼莫名。
田伯光所说的「半步」,在他们这种程度的宗师听来,自然就是指与「破碎
虚空」的境界距离。
要知道,那怕是道门第一人、三大宗师的宁道奇,对于神秘莫测的破碎虚空
境界,也仍然如同盲人摸象、毫无头绪一般。
而这名僧人,竟然敢夸口说自己距离「破碎虚空」只差了半步,假若不是信
口雌黄的话,那他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等诡异莫测的恐怖境界?
「好……好……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破碎虚空的境界,不知
可否向大师讨教数招。」
宁道奇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双手微微拱手,竟然准备向眼前不知深浅的田
伯光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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