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初,初二吧?2008年5月12日。
汶川特大地震,部地区的南孝市也感到了清晰的震感。那天正在上一节枯燥的历史课,宴宴盯着头顶上旋转着吊扇,昏昏欲睡。眼花了吗?吊扇好像在上下晃动,要掉下来了错觉。
晏晏揉了揉眼睛,太困了吧。
怔怔想着,不知道何时外头脚步声更迭,有老师高喊了声:“地震了?地震了!”
晏晏迟钝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右臂一片温热,人就被拽着飞跑了起来。
坐在邻座的湛青同学拉着她,顺着跑动的人流,从教室、走廊、楼梯,一路跑到了操场上,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操场上都是惊魂未定的学生老师,看着稳固鼎立的教学楼时,大家纷纷松了口气,那时候还不知道远在四川的灾难降临。
湛青弓着背,垂着头,两只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气。晏晏也气喘吁吁地看向少年,只看得到微微被汗打湿的额发,和一截弧线优美的冷白脖颈。
右臂还有隐隐余温,心怦怦乱跳个不停。
后来,她去小卖部买完水回到原地方,准备递给湛青解渴时,他旁边好像就突然冒出这个女人,她记得那时候是他的姑姑来着吧?湛青姑姑身边还站着一个满脸不耐烦的仙女小姐姐,她知道她,高她一届,是南孝初部出了名的不良少女——孟芫。
她记得老爸是小姐姐的班主任,老爸教训了两句,小姐姐便蔫头蔫脑的。湛青姑姑一脸惊奇,递给晏倾之一张明信片。女人掏出滑盖,笑得明艳如花:“我是身后这两个小崽子的家属,劳您记挂,有事联系,您的电话号码我存一下。”
女人临走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黑色鱼尾包臀裙不小心撕裂到大腿根,还是晏倾之脱了外套给她解围的。
晏晏挠了挠脑袋,不是吧
晏老师好像和她还蛮熟悉的耶,不是两个人有猫腻吧哇,她的暗恋是注定要扼杀在摇篮里么?为了爸爸伟大的爱情而让步。
埋着脑袋,晏晏又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女人身后的湛青,不料却正撞入少年黑亮深邃的瞳孔。少年的眼睛生得格外好看,眼尾稍敛,是窄窄的内双。湛青没有躲闪,静静注视着着她,像是看了很久一般。
晏晏猛地缩回视线,耳根一热,心跳不自觉漏掉了几拍。
在女孩儿躲闪的目光后,两位家长不咸不淡的交谈声里,湛青平直的唇角,弧度缓缓上扬。
又见面了,晏晏。
初初来到南孝,寄居大姑父家。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大姑忙前忙后帮他转学进南孝一小。
热得重影的盛夏,香樟树翠绿欲滴,夏蝉鼓噪不歇。湛青低着头,背着,沉默寡言跟随着大姑走在稍有阴蔽的长长走廊上。
那是他童年里,为数不多的记忆犹新的一年,每一帧都宛如色彩鲜艳的油画。
他站在教室门口,仰头辨识着头顶上五(1)班的牌子。语老师念着课外阅读习题集原。
“白鹭是一首精巧的诗。色素的配合,身段的大小,一切都很适宜在清水田里时有一只两只站着钓鱼,整个的田便成了一幅嵌在琉璃框里的画面。田的大小好像是有心人为白鹭设计的镜匣。晴天的清晨每每看见它孤独的站在小树的绝顶,看来像是不安稳,而它却很悠然”
语老师就是班主任,她引领他上讲台,他的肩带,台下倏然一片寂静。他简短地自我介绍。
“我叫湛青。”
即刻传来女孩子鹅鹅鹅的笑声,尤其夸张。他顺着声源看过去,教室居第五排的小女孩捂着嘴,眼睛弯成月牙,捏着铅飞快写着什么。像只狡黠的小仓鼠。
笑什么?他垂眸,肩带。
小仓鼠的左边,隔着走廊恰好空着一个位子,班主任让他暂时坐过去。湛青静静走过去,刚塞进桌肚里,右边飞过来一张撕得宛如狗啃的小纸条。他侧眸,小姑娘伏在桌案上,笑眯眯示意他打开。
心濡湿,他摊开那张纸条:“你好呀,我叫晏晏。我爸爸说我的名字出自诗经的一句: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你的h是哪两个字呢?”
他掏出自己黄色的便利贴,规整写下自己的名字,递过去。
“湛青。”
不刻,桌面又飞来一张参差不齐的纸条:
“湛青同学,你好像一只漂亮的白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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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阳的塑料凉棚里。
“晏老师,您家缴费了吗?”湛青姑姑问。
“没呢。”晏倾之笑着摇了摇头。
湛青姑姑拊掌,笑得分外和蔼可亲:“那成,让两小孩一块去吧。我家也没呢!”
这个漂亮女人想干嘛呀!不是想支走她和她侄子吧不会真对晏老师有意思啊我的天
晏晏一动不动,正暗暗腹诽,覆下来一道阴影,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她抬眼,少年在她一边清挺而立,下巴朝活动心稍稍点了点。
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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