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的头条,各种小道消息也成了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中不乏各种阴谋论。
可是,这些我都不在乎了,纵是我知道夏氏被人布了杀局致使破产,纵是我知道爸爸是被杀而不是自杀,也无能为力了,谁会相信一个黄口小儿的信口雌黄?谁又会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挺身而出为夏氏喊冤伸屈?
妈妈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时候,我还一个人坐在房间的窗前发呆,满目荒芜。他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怕我一时之间承受不住这接踵而至的致命打击,其实他们多虑了,当一个人的心痛到极致时,便是麻木,往后接连而来的任何打击也不能带来刺痛。
那天晚上,哥哥很晚才回来,回来时,双目通红,神情憔悴,他在我的房门前徘徊了许久,最后也不曾踏入一步,他不说话,我也不敢问,我怕得到什么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恶讯,所以我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一个姿势,自欺欺人的在窗前,从天黑坐到天明,而夏临川,亦是倚在我的门前陪了我一宿。
当我和夏临川赶到医院时,医生说,妈妈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再看我最后一眼,我却红着眼转身就要往医院外逃。夏临川一把拉住我,将我扯进怀里,我挣脱不开,就歇斯底里的哭,我说,“哥哥,我不要见妈妈最后一面……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我不见她最后一面,她就能永远撑着那一口气?即使再也见不到小欢,也能两相安好的活在这世上?”
夏临川把削瘦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目光凄楚,哽咽着声音安抚我,他说,“小欢乖啊,别任性,你也知道,妈妈哮喘发作时有多难受,她为了再见你最后一面,定是每分每秒都受尽煎熬,每分每秒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如果你今天逃了,她怎么能了无牵挂的走啊?日后,你又怎么能过得没有愧疚啊?”
第十二章 小欢啊,你一定要幸福啊,不然妈妈怎么舍得安心的走啊
我推开夏临川的怀抱,擦干满脸的泪水,仰着头笑,声音却是嘶哑得让人心疼,我说,“哥哥啊,妈妈平日里那么疼我,我又怎么舍得让她带着遗憾走?我又怎么舍得让她走得不安心?”
当我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时,妈妈原本倦怠得低垂的眼角,一下子像是跌入满天星河,神采奕奕,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个令人伤心的词语,叫做回光返照。
她那么怜爱那么怜惜的看着我,不自觉得,便有泪水像是细碎的钻石一般,从她的眼角滚落,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喜极而泣的。
我憋着满眼的泪水,笑着跑到她的床边跪坐在地上,我说,“妈妈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羞死了。”
妈妈略显吃力的抬手,抚着我的长发,微笑道,“傻丫头,妈妈是因为高兴才哭的啊,妈妈啊……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只是妈妈觉得对不起你和哥哥啊,妈妈就这么走了,留下你和哥哥两个人,无依无靠的活在这世上,该怎么办啊?”
我抓着妈妈的手,用脸颊蹭着她尚且温暖的掌心,压抑着抽噎,我说,“妈妈,你别担心,你的小欢啊,已经长大了,会保护自己,也会保护哥哥了……只是,你要答应小欢,以后常来小欢的梦里走走,好吗?”
妈妈只是笑,无奈的摇头,她说,“小欢啊,你一定要幸福啊,不然妈妈怎么舍得安心的走啊?”
妈妈只是一句“你一定要幸福啊”,便让我瞬间潸然泪下,我低着头,凄凄的傻笑,不愿让妈妈看到我的眼泪,我说,“妈妈,我一定会幸福的,因为我是夏欢啊,这辈子都会夏盛欢长,又怎么能不幸福?”
纵是我把头压得再低,纵是我笑得再开心,妈妈也会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过,也会抬起手准确无误的替我擦掉眼角的泪,笑着道了一句,“那我就安心了……”
这是妈妈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捂着嘴哀哀的哭,不敢发出一句呜咽,我怕惊扰她就此长眠的灵魂,可是我多想大哭大闹大叫啊,妈妈,你还没有看到小欢幸福,你怎么能安心啊?
爸妈下葬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我跪在雨里哭得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夏临川只是撑着一柄黑色的伞,冷冷清清的站在我身边,他一心想着为我遮风挡雨,连雨水浇透了衣物也不曾在意。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爸妈的相继离世,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伤心难过,肝肠寸断,还有一个夏临川,可是他内敛惯了,从不会将喜怒哀乐写在脸上,更不会像我一样痛不欲生得像是堕入了阿鼻地狱。
所以我固执的以为,我才是那个全天下最悲伤的人,才是那个最该撒泼哭闹的人,我不管不顾的对他发脾气,对着他拳打脚踢,似是忘了他也是个双亲刚刚离世的孩子,可是他从未有过一句怨言,似是生来就该承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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