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琳粉色的长袖t恤没有任何惹眼之处,我坐在电脑前帮她处理论文,一边跟她交换意见,一边在论文的旁边加注。她坐在我旁边,离我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对香水没有研究,家里的香水都是燕子购置的,只用来渲染房间的空气,燕子没有把香水涂在身上的习惯,我也没有,我们可能是刻意地保持一份朴素。可是,说真的,香水的味道闻起来还真的让我神清气爽。后来,我打了一个喷嚏,王海琳问我是不是受凉了,我说可能是给什么味道刺激的。王海琳笑了,说我一定是什么时候到花丛里去了,这叫花粉过敏。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对花也是知之甚少,我甚至分清桃树和杏树,也看不出月季和玫瑰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循规蹈矩的日子过惯了。我过于依赖现成的,比如,录我不认识某种花的时候,我可能会请教教植物的老师,跟有心理问题的学生谈心之前,也会问师大的老师,有病了,我会看医生,不喜欢自己买药吃。只有一件事我没有什么依赖,那就是交女朋友没有去婚介所,也就是这件事,现在弄得我焦头烂额。
我和王海琳一边处理论文,一边聊天,将近三个小时才处理了一万多字。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好在,我不急,王海琳也不急。我总是心不在焉。我转过脸看王海琳的时候,她的神情总是那么专注,这一点像桑。但是,桑在哪儿呢?为什么是这样强烈地想她?
王海琳说,时间很长了,她要请我吃饭,我说不必了,我想回家,我今天有点累。王海琳说我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说我的精神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要保重身体。我看着王海琳说:“你也瘦了,也要保重身体。”王海琳伸手做了一个双臂上举的动作,说没瘦,夏至要来了,衣服少了。我说:“你脸上都没有什么血色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白了。要多一点睡眠。”王海琳说这是给工作愁的,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想到以后的工作,我也头疼。我的头疼主要表现在到哪儿去工作,我不想离开上海,可是桑要走。
头疼!
走出办公室,我给桑打电话,我说我在80路公交车的停靠站等她。
我独立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有的说说笑笑,有的沉默不语。我仍然喜欢低着头走路。水泥路一直铺向校门口,有些地方需要修补一下了。黄昏之前的太阳慵懒地发着光和热,就像我困倦时候的眼。
黄昏时的大街很热闹,车子来来往往的,我感觉我很孤独。这个城市很干净,路面也很整洁,可是我的心里总是像蒙着一层什么东西。而这层东西灰色的,压在心上,不忍揭开。
一会儿,桑就来了,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我的心情也好起来了。我说:“桑,今天晚上我请吃饭。”桑说:“好啊,我喜欢。走吧。”我问她到哪里去,她说到我家里,我们沿着马路往前走。我们一边走,一边商量着买什么菜。想好了之后我们打的过江,直接去了小区附近的菜场。挑菜的时候,桑一直很高兴,对什么都感兴趣。
一会儿我手里就满了,最后,经过一家超市的时候,桑还提议带上了两瓶红萄。
到家之后,桑很快就围上了围裙,像个家庭主妇的样子。桑的小腰围上围裙之后竟然更见风姿。我从后面抱住桑,我说桑,你真是个妖精。桑说不是妖精是狐狸精。我说我爱狐狸精,我说蒲哥笔下的狐狸精都是美丽娇媚温柔可人的,跟狐狸精共度良宵死了也甘心。桑说今晚要我的命。我说先吃饭,我要做一个饱死鬼。
我们一起在厨房里忙。其实了不能叫忙,因为我们不用赶时间,做饭可以做得很慢。我们把每一样菜都精雕细刻。桑说这叫做菜的品味。我说还要吃得有品味。
晚餐吃得很开心。我们点了蜡烛,烛光就让我迷醉了,桑放了一张cd,是小提琴。我摸着桑的潮湿的脸,桑的脸摸上去紧绷绷的,很舒服。桑跟我坐在一起,我左手拦着她的腰,她右手勾着我的脖子,我们碰杯。我说:“桑,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永远不分离了。”桑的脸红扑扑的,说:“当然不分离了,我们的心永远贴在一起。”我有想哭的冲动,但还是憋回去了。我的桑啊,如果我有来生,我一定陪你一辈子,可是我是没有来生的。我只有今生,我想放弃一切陪着你。我跟桑说:“你不要走吧,留在上海,考研,我养着你。”桑说:“哥哥啊,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啊。”我说:“我们这么深的感情,你舍得离开我吗?”桑说:“当然舍不得了,可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不说这个好吗?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报答你,不过你不能提前结婚,要等我,哪怕你比我早出生50年也要等我。”我说我先作50年的光棍,等着你跟我结婚?桑说这样最好了。我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把嘴对着桑的嘴,桑躲闪着,红色的酒液溅了几滴在桑的脖子上,我说这酒挺贵,太可惜了,不能浪费。我的嘴唇咬着桑的脖子,桑说我真坏,乘人之危。我说你现在就是我的酒。我要喝了你。桑说她全身都是酒,酒劲很大,喝醉了就醒不过来了。我说不才想醒来呢。我和桑拥抱着滚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小提琴优美的旋律在房间飘荡着。
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了,我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小区里昏黄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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