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拍一巴掌说:“可以睡了。”犹自抱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背,睡得香喷喷的。
杨盼被他抱着踏实,也睡得香喷喷的。
但是半夜突然听到他带着哭腔的梦呓:“阿盼!阿盼!”
杨盼一骨碌翻身摇摇他:“我在,我在。怎么了逾郎?做噩梦了?”
罗逾的眼睛陡然睁开,惊恐地圆睁着,看着杨盼,伸手摸她的胸,但是不是那种调笑时的抚摸,而是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你干嘛?”杨盼问。
罗逾说:“你能不能下去给我点盏灯?”
他们俩爱腻歪,寝宫之外很远才有服侍的宫女,内寝中都是自己动手,自给自足。杨盼虽然很困,但觉他不对劲,赶紧下榻,寻了一盏琉璃灯点着,温暖的黄色光泽洒满了整间寝卧,飘飘的帐帷里,现出罗逾迷茫的脸。
“做噩梦了?”
罗逾看着杨盼,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吁了一口气:“是做噩梦了。吓死我了。”
“梦见什么了?”杨盼把灯放在床头,轻轻地为他抚胸顺气,他一点睡意都没有,怔怔地瞪着床那头的几个银香球。这么一折腾,估计一时也睡不着了,杨盼笑着说:“都那么大人了,还怕噩梦。说说看,梦见了啥可怕的东西?”
干嘛叫我的名字?我是妖怪么?
罗逾小心看了看她,说:“就是个梦,要是你听着不高兴,我就不说了。”
“说嘛,说嘛!”
罗逾好像难以启齿一样:“这个梦好长啊!我梦见我又到了西凉,然后借着罗右相之子的名义,到南秦做质子。但是……”他小心地再看了一眼杨盼,再次重申:“这只是梦。”
然后说:“反正最后,我梦见我在苍盂山——我们定情的地方,把短剑插.进了你的胸膛……”
☆、第二二五章
杨盼心脏“怦怦怦”地跳起来。
“你还梦见了啥啊。”杨盼一脸好奇, 摇着他的胳膊, “我很想知道欸。”
罗逾表情凝重,仿佛不知如何启齿。
杨盼说:“其实我也做过这样的梦啊, 反正也睡不着,说说做的梦也挺好玩——梦是反的嘛。”
罗逾伸手揽住她的肩,手指还在微微颤抖:“这个梦确实太可怕了, 我在梦中仍在挣扎, 现在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我父汗已经无法再命令我、控制我;皇甫道婵也已经死了,我也知道她根本就是利用我。可是在梦中, 我仿佛走不出那个迷局,还觉得她是我亲娘,而父亲的话不得不遵守。我哭着求他们,他们也不肯听……”
“他们要你做什么?”
“杀你。”罗逾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然后杨盼觉察到他搭在她胳膊上的手指又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缓了缓神,终于开始说起来:“皇甫道婵那时候撺掇我离开平城宫去往南秦,是因为在靖南宫确实熬得受不了了。”
她曾经是一位天之娇女, 虽然当时的南楚已经在诸王内斗后国力衰微,被迫南迁, 但是皇室贵胄依然可以过着奢靡的好日子。她不满意第一位丈夫的相貌不佳,只能多纳面首以自娱;第一任丈夫去世后, 她又拆散杨寄夫妻以下嫁,结果那位权臣哪吃她那一套,直接把她送到了北燕。
叱罗杜文倒是相貌堂堂, 男儿气也十足,又是一国之君的威仪,她几回侍寝简直是满意极了。
可惜人家的一颗心根本不在她身上,榻上缠绵几次后腻味了,就弃之不理。
人哪,忙了累了嫌忙嫌累,可是真正百无聊赖地待在荒僻的冷宫里,天天看着更漏水滴、蚂蚁上树打发时光,也是很痛苦的。
皇甫道婵知道罗逾原是叱罗杜文挚爱之人所生的孩子,大概也是她唯剩的打开叱罗杜文帝王心的一把钥匙,自然是想着法子利用这孩子招引皇帝一顾靖南宫。
罗逾是个少见的乖巧孩子,和他母亲一样不仅长得好看,还肯与人为善,还注重感情,容易轻信。
皇甫道婵每日织布纺纱,克扣他的口粮,却道是宫中侍宦们都是势利眼,她一遭失宠,便连累儿子一道受罪,做“母亲”的不得不多遭点罪,靠双手劳作来换得儿子有口吃的。而她的便宜儿子,也确实相信了,对“母亲”满怀愧疚。
皇子满七岁要去读书,罗逾为了给母亲争气,一直都特别认真,可惜,仍然难得父亲一顾。而性格已经渐渐扭曲了的皇甫道婵,则开始逼迫儿子在父亲面前出头露脸、讨他欢心。十来岁的、被刻意忽视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讨一个不称职的父亲的欢心?只有在十三岁那年铤而走险,自愿到西凉潜伏,以伺机打入南秦——叱罗杜文一直引以为实力相当的敌手。
罗逾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叱罗杜文皱着眉,却也不得不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被他忽略了六七年的儿子,每看一眼,在他脸上就能找出三分翟思静的影子。
叱罗杜文说不上是惊喜还是心酸,但是本能的选择却是厌恶自己当时的情绪,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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