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厚厚的红包,它的厚度可以让曾芒芒一年都吃喝不愁。
车子刚开出酒店大门,曾芒芒说:“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想自己走走。”
“也好,我正好还有事。”曾芒芒的父亲马上停车,对曾芒芒点了点头,“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也没什么时间再见面了,有事打我电话好了。”
曾芒芒没有说话,开门下车,往前直走,越走越快,在确定父亲看不到自己之后,她抱住一棵树,猛烈的呕吐起来。
恶心,真是恶心,这样的自己让曾芒芒觉得无比恶心。
她扯下自己头上的发带,力气大的都扯断了数根头发,但是曾芒芒没有觉得痛,她只觉得恶心,想把肚子里的东西尽数吐净。
☆、第 10 章
秋雨带着冰冷的气息淅沥的落下,只一会儿就打湿了曾芒芒薄薄的衣衫,丝丝的凉意渗入皮肤,减轻了曾芒芒憋在胸口的痛苦。
她靠着街边的梧桐树站着,一辆三轮车在旁边停下来:“小姑娘,要打车吗?下雨了。”
曾芒芒机械地上了三轮车,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姑娘,去哪儿呀?”三轮车师傅问道。
“我能去哪儿呢?”曾芒芒想,她不想回家,母亲正有无数的问题等着她。
曾芒芒低头想了一会,说:“去芒山吧。”
在那里的山坡上,生长着延绵到天际的芒草。
破旧的三轮车在马路上行驶着,碾过了被秋风吹落的梧桐树叶,路上的行人因为冰冷的小雨而变得稀稀落落,雨水带来的泥泞让这个灰色的小镇看见来更加萧条。
“到了,”三轮车师傅把车一停,看了看天边阴沉的乌云,说“雨会越下越大的,小姑娘,你来这种地方到底做什么,还是早点回家吧。”
“我家就在这附近。”曾芒芒坦然的撒着谎。
三轮车师傅往四周看了看,除了那大片的芒草地,就是不远处山坡上那片坟地,哪里有半点人烟的样子。
三轮车师傅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曾芒芒,大概是被曾芒芒发白的脸色吓到了,脖子一缩,蹬上三轮车就一溜烟的骑走了。
大片的芒草地就在山坡之下,在这灰暗的天气里,芒草失去了灿灿的金色,低垂着头,无精打采地承受着雨水的侵袭。
曾芒芒沿着山坡上的土路慢慢走着,连日的秋雨让这山间小路分外泥泞,那双新买的皮鞋沾满了泥巴,那是母亲为了今天的午餐专门为曾芒芒添置的行头。
沾满泥泞的皮鞋分外沉重,曾芒芒索性脱掉它们,打起了赤脚,又顺便把裙子斜撕开一条缝。
摆脱了束缚的曾芒芒大步的向山顶走去,雨水丝毫未能阻止她的脚步,她不遮不挡,衣衫很快湿透,似乎只有这样,压抑在她胸口的恶心感才能被驱逐出去。
到达山顶,这个仅几十平米的山顶只有曾芒芒一个人,曾芒芒走上了观景台,对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空旷,再也没有压抑自己,嚎啕大哭起来,心中的痛苦排山倒海的汹涌而出。
雨越下越大,滴滴的雨水争先恐后地落在曾芒芒的头发上,很快聚集成小小的细流,顺着她的脸颊、脖子流淌下来。
在冰冷的雨水中,眼泪的热度带给人更强烈的感觉。
从山顶俯瞰,山脚下的小镇宁静而朦胧,曾芒芒的痛苦也似乎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曾芒芒逐渐冷静下来,依然抽泣着,那是激烈的情绪给身体带来的轻微余震。
“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哭,是想吓唬人嘛?”一个男声从曾芒芒背后传来。
曾芒芒立马噤声,转身一看,看到的是一个她绝对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遇到的人——韩青。
冤家路窄,曾芒芒再次无比赞同这个词的正确性。
曾芒芒急忙低头擦了擦脸上眼泪和雨水,恼羞成怒的对韩青吼到:“你干嘛跟踪我?”
韩青往前靠近一步,用自己的雨伞遮住曾芒芒,鄙视的说:“好好用脑袋想一想,我会跟踪你吗?”
曾芒芒马上低头用脑袋思考了一下,韩青跟踪自己到这种地方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事实是,午饭后,父亲要在家里会见客人,韩青借此出来散散心,不知道怎么着,就走到了这片他和曾芒芒第一次见面的芒草地。想起曾芒芒,韩青的心情又纠结复杂起来,心烦意乱的少年一鼓作气跑到山顶上,不想却下起雨来,他只能在靠近山顶的凉亭中静待大雨离去。百无聊赖的韩青又不能自控的想起了曾芒芒,最近这几天,他一直用高强度的繁忙来抵制这种思念。
就在曾芒芒的音容相貌在韩青眼前赶都赶不走的时候,女人的哭声忽然传来,在这满是坟墓的荒郊野外,这哭声听起来甚是惊悚。
好奇心还是驱使韩青离开凉亭,往山顶走了几步,只消一眼,韩青就认出那是曾芒芒的背影。
当然,现在的韩青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曾芒芒分开的这些天,他不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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