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琢磨自己的名字,为什么要叫铁蛋?
到了领粮处,负责放粮食的要领粮人写清楚籍贯和领几人的粮食。
铁大虎听他们说,男人领多少,女人领多少,老人领多少,连男孩女孩领的量都不一样。
轮到铁大虎,他不会写字,就说道“我们从定县来的,婆娘路上死了,只剩下我和我的……儿子!”
登记籍贯的人道“定县可是遭到了大灾,难为你能逃出来,你可有什么技艺?”
铁大虎忙道“我会打铁!”
登记的人就在旁边写上“铁匠。”
铁大虎拿着粮食回到自己的窝棚,小心翼翼的对南枫道“要是有人问起你是男是女,你就告诉他们,你是男孩!听明白了吗?”
南枫一呆,这是什么操作,一个女孩叫铁蛋已经够可以了,现在还要冒充男孩,请问为什么?
铁大虎继续小声道“男孩子可以多领一把粮食!”
南枫恍然大悟,这悲催的世界,性别歧视这么严重!为了不饿肚子,南枫点点头,表示同意。
铁大虎喜滋滋道“多吃一口总是好的!”
这么又过了大半个月,南枫已经可以独自出来溜达了,只是灾民营里实在没什么好逛的,满眼都是破破烂烂和凄凄惨惨,看见的孩子也是脏兮兮泥里面滚的。
南枫摸摸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打量一下自己的破衣服烂鞋,手背上自己还能搓出泥来,似乎自己也没干净到哪去。她更加沮丧了,能不能死回去?或者洗个澡。可惜现在天气不热,不能往河里跳。想要热水澡的话,只能做梦了!
一个多月后,灾民的分流工作开始了,愿意回去的服了劳役去领粮食和路费,不愿意回去的云州安排住宿和劳役。
定县受灾严重已经无法回去了,铁大虎愿意留在云州,云州衙门就让他继续操持老本行——打铁。
铁大虎得到了一个小屋子和一个铁匠摊子,这些都是劳役换来的,每月付租金。好在铁大虎有把子力气,干活是不怕的。
南枫也有了一个房间,只是家具少的可怜,桌子是破的,桌腿还不平,床也摇摇晃晃,铁大虎给邻居木匠师傅把木匠工具收拾了一番,还给人家重新磨了菜刀。
木匠师傅的婆娘早就嫌弃菜刀不好用,切菜都切不断,自己已经磨了许多次,可那么大个缺口怎么磨的掉,她想换一把,无奈丈夫嫌贵,不愿意换“又没有天天切肉剁骨头吃的,换什么换!”
铁大虎把刀磨的跟新的一样,木匠师傅的婆娘看了,喜的谢了又谢。木匠师傅就把铁大虎的桌子收拾了,床也加固了,还说“你要是砍来木料,我给你做个衣柜,不要你钱!”
铁大虎干活之余就去城外头砍树,云州是个山城,城外山上树木不少,铁大虎砍回来可以做两个衣柜的木料,对木匠师傅道“我只要一个,多得你留着。”
木匠师傅把铁大虎砍的木头拿去处理,自己拿处理过的木料做了一个衣柜。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木头,凑合着就行了。
于是南枫就有了一个简单的衣柜,她还小,铁大虎不让她干活,让她只管玩。南枫得了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洗澡,铁大虎给她打了好多柴回来。南枫洗澡下来的水,她简直不敢看。
南枫平时在家闲不住,就收拾收拾家,洗洗碗筷衣服,铁大虎看她做事就一脸感动,直说“铁蛋大了,能替爹干活了!”
南枫前半生一直在研究室里,她学的机械和电气化,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
家里简陋,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就学着用可以装下整个她的大铁锅煮饭,然后给铁大虎送饭。
人人都说她孝顺,也有人道“大虎,你这儿子比闺女还乖呢!”
铁大虎警觉了,不让南枫做这些事,道“闲不住你就来摊子上给我帮忙打打下手。”
于是南枫就去了铁大虎的摊子,每天给铁大虎拉风箱,取水,冷却打好的铁器等物。铁大虎这个铁匠,平时做的也是打磨菜刀剪刀,然后打些铁锅铁铲农具之类,或者牲畜用的口嚼和蹄铁等物。不是南枫想象中打各种刀具。
南枫也觉得挺好玩的,铁大虎要她冒充男孩多领一把粮食,如今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以后可怎么办呢,孩子小看不出来,大了怎么解释?
反正南枫自己都过得浑浑噩噩,她也不想去提醒铁大虎,这底层人民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据说古代人寿命都不长,与其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不如多找些好吃的,搞不好过几年就嘎嘣了,啥问题都解决了。
南枫这具身体六岁了,她跟着铁大虎在云州住了一年,这一年总结下来就是早上六点起床,吃稀饭配咸菜疙瘩,然后便宜爹带她去摊子上开始干活。
午饭几个麸皮馍馍配一碗菜汤,然后继续干活,衙门有时候拿着衙役的佩刀来打磨。
然后回去吃晚饭,还是稀饭,加一个中午的麸皮馍馍,菜么还是咸菜,偶尔有个把鸡蛋就是打了牙祭了。南枫吃着粗糙的馍馍,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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