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芯淡定的回答,“原来是陈叔叔,我父亲为什么要让我回去?他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呢?”陈所长笑着说“老首长知道给你打电话也没用,他说前面太危险了,要我必须送你回北京,如果你实在不同意,那我们只好采取强制措施了,至于你那两个同伴,我们不会干涉。”顾奕芯见没有回旋的余地,顺从的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好给陈叔叔添麻烦,你们在门外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收拾收拾就跟你回去。”
说完,顾奕芯进屋把门关上,小声的对我说,“师傅,我父亲知道我来这里了,他说再往前就很危险,要我回家。”我小声劝她:“要不你就回去吧!我始终觉着一个女孩子跟我们进深山老林不太合适。”她看了看我,没说话,转脸看着男清洁工,“你有办法让我们出去吗?不走正门”。
清洁工把铁窗子打开,看了看窗外“楼下没人,这里可以下去。”说罢,他翻过窗台,踩着空调外机,一个弹跳稳稳的落在地上,黑牛嘀咕一声“嘿,身手还真是矫捷,幸好刚才没动身。”说罢他也跟着跳了下去,然后站在墙根,让顾奕芯踩着他的肩膀下去,我垫后,刚翻过窗台,听到又传来了敲门声,陈所长催促问道“顾小姐准备好了吗?”
我一慌张,踩在黑牛肩膀上的脚打滑,一屁股重重的摔到地上,疼的我直呲牙,黑牛笑话我“老苏,你什么时候退步成这样了,丫现在就比一坨肉多个四肢。”,顾奕芯伸手拉我起来,此时,清洁工已经提着我们的行李疾步往小巷子走去。三人不敢逗留,紧随其后也溜进了小巷子。小巷子甚是昏暗,大伙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七拐八拐来到了一间破房子前,这房子也是有些年头了,外墙是用黄土夯成的,局部有些坍塌,墙头上影影卓卓,似是长满了干枯的狗尾巴草,只有单扇木门还牢固的立在门轴里,男清洁工点着一颗烟,借着火柴微弱的光线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院里荒草凄凄,正面一排三间屋,我们被领进了中间的堂屋。
男清洁工摸索着从门后拉开电灯泡的开关,顺手把行李放地上,“你们今晚先在这里,吃的我一会儿送来,不要出去,”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强调“直到明天出发前,你们都要在这里。如果你们想顺利进黑虎山的话,必须听我的,这附近没有其它车敢去。”
男清洁工说完就出去了,顺手把大门也锁了,黑牛在灯光昏暗的屋里巡视了一圈“这破地方也能住人,老苏,咱不会被算计了吧,我怎么觉得咱现在就像木偶一样,别人怎么拉扯咱就怎么动。”
我告诉黑牛,这个中年男人应该没有恶意,只是做事和交流的方式太冷漠,黑牛还是不放心,硬要去另外两间屋看看,我拗不过他,只好从行李箱里摸出手电筒和顾奕芯跟随其后。最东边的那间房子没有上锁,里面有几张废弃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个军绿色牛津大背包,黑牛让我照着亮子打开,我们粗略看了一下,里面有伞兵刀、登山镐、带战术射灯的头盔等等户外探险设备,此外还有一些压缩饼干和几块打火石。这肯定就是康教授让他留给我们的装备,看这些东西的精良程度,中年男人想必是下了大功夫才弄到的。
我们来到西边屋,发现房门紧锁,墙上有一扇齐人高的窗户,木窗架上糊着发黄的报纸,我们扯下报纸打着手电筒向里望去,隐隐约约有口棺材,这个发现使我们三人倍感惊讶,谁家好端端的会放口棺材呢?莫不是有什么隐情?黑牛二话没说,从院子里捡了半块砖头,对着门挂就是一下,门挂愰啷一声掉落在地。我举着手电筒三人相继进门,西屋里的这口棺材没有盖,是松木做的,看样子也就有三五年的时间,棺材里放着几个陶器和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鼎。
黑牛拿起三足青铜鼎在手电筒的光亮下看了看,惊叹道“虽然一时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但是我断定这是个货真价实的老物件!妈的,做了这么多年古董生意,没想到在这破屋里才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青铜器!要是把这家伙拿回潘家园咱就发了!”青铜小鼎周遭铸有纹饰,略有铜锈但精致美观。黑牛转身问道:“哎小顾,你不是考古专业的高材生吗?你帮你牛师叔看看,这个青铜鼎是哪个年代的?”顾奕芯接过青铜鼎,一边看一边说:“青铜器是统治阶级的标志,在古时葬礼中,只有皇族和王族才可以以等级放青铜器,部分特殊的官员在皇族允许下也可以放置青铜器。最早的青铜鼎见于夏代晚期,以后历经各个时代,一直沿用到两汉,乃至魏晋,鼎是青铜器中使用时间最长的器具,因而变化也很大,商朝是方鼎四足,至周时演变为圆鼎三足,也有扁足鼎。结合这个鼎的苍龙纹饰,我断定这是个西周墓里的陪葬品。”
我一边听,一边暗自佩服顾奕芯的才学,恍然间在手电筒的余光里发现墙上似乎有东西,赶紧抬手照去,只见墙上挂了几个风干的黑驴蹄子,一个墨斗,一根捆尸绳和一把洛阳铲。我笑了一声,用手电筒的光柱在墙上扫了扫说“看来遇到行家了。”黑牛符合道“看倒出来的这些东西就知道,这位还是个资历深的摸金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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