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凉是高一二班的。
七中的教学非常严厉,一班二班是精英班,两边拼的也很厉害。
教学楼在西边,外头有几棵树木,郁郁葱葱的,听说都是几十年的树龄,教室则在三楼。
教室里面的课桌上都堆着一排排的课本和参考书,整整齐齐的像一个个的小堡垒。
坐在课桌后的学子连脑袋都看不见,只能看见一个个黑漆漆的头顶伏案苦读。
现在可不讲什么素质教育。
在这里的人都心里清楚,以后能过什么日子,就看这最后三年了!
走进教室的时候,林雨凉还有一点恍惚。
自己竟然就回来了。
好在她已经熟悉了一段时间,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隔壁的何春宇顶着厚厚的眼镜看了她一眼。
然后又继续低下头做卷子。
“鱼鱼啊,你知道这个句子怎么解释吗?”旁边一个扎着一个马尾,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凑了
过来。
她这种打扮在十五年后土气的不行,不过现在大家都这样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看见杨佳璎,林雨凉顿时心里一暖。
这就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即便是林雨凉最糟糕的时候杨佳璎也没有放弃她。
那个果七就是杨佳璎送的。
她看了一眼卷子,顿时心里一痛。
你活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啊。
并比不上你高三的时候!
好在杨佳璎问的是古文翻译。
如果换了别的,林雨凉真的能一口血吐出来。
经历过大学四年和社畜的十几年。
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物理化学无所不知,古今中外如数家珍。
进可五年模拟三年高考举重若轻,退可黄冈卷小状元谈笑风生,还能实验室里挥舞七种武器做实验的全能型天才已经湮灭在了虚空里。
真是几十年都活到dog身上去了。
杨佳璎理科学的特别好,语文不行。
特别是文言文,一说到文言文就卡壳,特别是古文翻译,一脸懵逼。
跟林雨凉可以说是相反的两个人。
不过她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杨佳璎把一个本子递了过来,上面写着一道题的解法,正是上午的时候卷子最难的一道。
“我一看你就不会做。”
林雨凉心里默然。
我不会的何止这一道,前面的好多我已经不会了qaq,什么公式什么定理什么集合我全都忘得差不多了啊!
不过她很快就接了过来并跟杨佳璎说了声谢谢。
开始默默的低头刷题了。
教室里一片安静,只有笔尖在纸上沙沙沙的声音,偶尔会有一些小声的讨论问题。
她现在好多题目看起来都感觉头疼。
那些公式什么的早忘的差不多了。
林雨凉先把自己会做的做了,其他的慢慢回忆公式,等刷完了半张卷子。
就看见杨佳璎已经把在刷第二张了。
何春宇第二张都刷到一半了。
数学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开始讲卷子。
林雨凉努力的做着笔记,老师用的是渝州方言,语速很快。
按照林雨凉的记忆,一般高一高二就把三年的内容讲完了。
高三就是书山题海战术全面刷卷子战术了。
听了一下午的课,林雨凉还是有点不习惯这种生活。
到了六点下课,七点开始上晚自习到十点。
等下课铃一响,屁股还是黏在凳子上。
林雨凉又刷了一会历史题,这个就是慢慢背了,到了差不多六点二十才跟杨佳璎一起去门口的小吃店点了两碗猪肉臊子河粉。
二两米粉只要三块钱。
门口湛蓝的煤气罐连着灶头。
一个上面锅烧着水,一个则是炖着臊子汤。
旁边一溜的碗里面放着打好的盐巴味精和葱蒜,不吃的也可以跟老板说一声。
下水过了菜和河粉,从臊子汤罐里舀了红亮亮的汤往上一浇,就成了,快的很。
在等河粉上来的时候,林雨凉还掏出小本本背了两个单词。
杨佳璎看了她一眼;“你还真拼。”
林雨凉笑了一下;“呵呵,反正没事。”
杨佳璎说;“你要选文科?”
她是铁定选理科的。这个年代有句话,叫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都以读理科为荣的。
林雨凉想了想;“到时候看吧。”
两个人说了会话,河粉就端上来了。
虽然说这几天稍微有点习惯了,还是感觉很沧桑。
这物价变化也太快了。
林雨凉想起自己那五万多存款,现在可是一笔巨款,可以去搞点事情。
虽然只要三块钱,但是也分量十足,林雨凉吃完之后还打了个饱嗝,连汤都喝完了。
这种胃没毛病可以随便吃吃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跟杨佳璎一起回了教室。
继续……刷题。
然后把数学书翻出来从头开始一点点的看。
高中三年里,高一数学是最重要的,高二高三基本都是补充的。
刷题少女林雨凉:重生回来当学霸也不是这么容易的qaq。
不过人重生的机会很少,她也很珍惜。
金手机一直安静的躺在她的裤袋里。
没有振动——没人发红包。
等下了晚自习,天空苍蓝的几乎黑。
点点星子明亮璀璨,看见这样的天空,林雨凉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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