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东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然后征询道:“要不要叫钟莹回来?”
方振玉说道:“还是作最坏的打算,把她叫回来吧,让我跟她说。”于是,方振玉给胡媛媛打了个电话,让她明天一早陪钟莹坐飞机赶回来,然后才回到宁玉蘅的身边。
宁玉蘅也是聪明人,一见陈向东和方振玉他们这样,便知道事情严重了,她也不顾得旁边有人,软弱地依进方振玉的怀里,问道:“姐夫,是不是……”
方振玉没有让她说下去,搂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坚强点,你还有我,有莹莹呢!”然后才放开她。
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宁玉蘅只有硬撑着,离开了方振玉的怀抱,怔怔地看着急救室的门。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医生鱼贯出来,院长何成良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进去和他说几句吧。”
方振玉扶着宁玉蘅进了去,陈向东等人跟在后面。
钟玉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见他们进去,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停在方振玉的身上,脸上露出些许笑容,说道:“很抱歉,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把临海港建设起来了。振玉啊,以后这担子就交给你了。”
“玉光!”方振玉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虽然钟玉光把他推到港口建设这一个重要的位置上,让他辛苦了不少,但也为他提供了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想起几年来他给自己的支持和帮助,心中有无限的感触。
钟玉光深深地看了陈向东一眼,又把目光停留在于随波的身上,说道:“于市长,临海港的未来、临海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虽然于随波恨不得马上把钟玉光手中的权力抢过来,但此时此刻,他也为钟玉光那种对事业执着的追求感动了,他说道:“钟书记,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临海港建设成世界著名的港口的。”
“钟书记,我会尽我的力量,协助好振玉的。”陈向东看见钟玉光的眼睛又看向自己,没等他说话,便出声了。
钟玉光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玉蘅讲。”
众人略一犹豫,便都轻轻地走了。
“玉光,你别说那么多了,好好休息。”一直没有出声的宁玉蘅把脸贴在钟玉光的脸上,哽咽地说,虽然明知无望,她也不忍钟玉光太辛苦了。
“我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你听我说。”钟玉光勉力伸出手去轻抚着宁玉蘅的脸庞,“玉蘅,这几年辛苦你了。本来以为今后可以好好和你过一生的,谁知造化弄人,要抛下你自己一个人,对不起了。”钟玉光似乎精神了一些。
“不,我不让你走。”宁玉蘅哭出声来。
“别傻了,人都要走这条路的,只是我早走一点而已。让我放心不下的,还是莹莹,她人长得漂亮,又是在娱乐圈,路不好走啊,今后,你就要多费心了。”
“你放心吧,我会的。”
钟玉光一边艰难地在枕头底下摸索着什么,一边说道:“本来我还想让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爱情结晶的,现在看来,上天要我钟家绝后啊。我走了之后,把肚里的孩子打掉吧,找一个好人家,好好地过一辈子,千万别再找当官的了,官场上太黑了,不好混啊!”钟玉光说着,眼睛中的光彩暗了下去。
宁玉蘅顺着钟玉光的手,在枕头下摸出了一张红红的纸来,居然是准生证,她不由怔住了。她和钟玉光没采取避孕措施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天,本来很准时的月经没来,她以为是怀上了,还没有去检验,便告诉了钟玉光,两人都欢喜了好一阵子,没想到,今天晚上又来了,可这个时候,又怎么跟一个濒死的人说呢?她不由高叫道:“不会的,我永远也不嫁人了。”
“别傻了,你不是想我去也不安乐吧。”钟玉光的话音已越来越弱。
一个奇特念头涌上宁玉蘅的心头,她忽然坚强了起来,紧握着钟玉光的手说:“我知道你的心事,你放心,我不但会照顾好莹莹,如果我们真的有孩子的话,我也一定会生下来,让他继承钟家的香火。此外,我会用心协助姐夫,建设好港口的,我要让钟玉光的名字,刻在港口的纪念碑上。”
“玉蘅!”钟玉光深情地叫出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宁玉蘅在钟玉光的脸上亲了一口,平静地为他盖上白布单,把准生证收在怀里,面无表情地走出了病房。
1998年7月29日星期三港区邓婷芳风尘仆仆地来到方振玉的办公室,却不见方振玉在,只有洪敏在那里整理着文件,她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地说:“怎么回事,不是说有急事让我赶下来吗?怎么他自己走出一边去?”
洪敏请她坐下,又给她斟了一杯茶,才说道:“其实,叫你下来的是我,他还不知道你下来。”
“什么事这么重要?”邓婷芳见她这样说,知道肯定出了大事,否则洪敏不敢假传圣旨,叫自己跑这么远路的,何况自己在省城还有很多事呢。
“有人把我们老公给告了。”洪敏把一封律师信递给了邓婷芳。
“我们的老公?”邓婷芳一边接信,一边疑惑地看着洪敏,她还不知道洪敏也是方振玉的情人之一。
洪敏没有丝毫害羞的意思,说道:“难道你不是振玉的老婆?”
“呵呵,我倒忘了,我们那个fēng_liú种子,又如何会放过办公室里这么漂亮的女性呢!”洪敏如此一说,邓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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