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韬用鼻子应了一声,转身自顾自朝前去了。
莫争见状心中越发愤懑起来。
文韬显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却要有意避开他的话,这样下去,只怕会耽误了正事,先前在监察营费了那么大功夫才抢过来的差事,若是办砸了,那今后在京城都无以立足之地了。
莫争觉得就算僭越了,这一次也一定要把话都说出来,不能听之任之,他三两步赶了去。
“大人,如果是其他公务,您耽搁些时日也就罢了,可这涉及黑魔人的行踪,之前你又在皇面前立下过誓言,若是不能在三个月之内把这件事彻查清楚,您在拱卫司的位子……”
“你究竟想说什么?”文韬冷冷扭头,看着莫争。
莫争一时间愣住了,低下头去,吞吞吐吐道:“我只是觉得……眼看着黑魔人的线索出来了,只要我们赶得及时,一定能顺着这条线把之前阎府的案子弄清楚的……
“可您却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正事,这两天非但不想着动身出宫,反倒三天三夜没合眼,日夜加班亲自憋在房里画那个什么禁宫导览图……
“那图如果是皇命您画的也就罢了,可根本没人逼您把它赶出来,你却非要……”
文韬闻言一脸不耐烦,像赶苍蝇一样摆摆手道:“莫争,你最近话越来越多,管得也越来越宽了。”
莫争见自己这样苦口婆心,对方却无动于衷,有些急了起来:“这些事原本夫人在的时候应该是她来管的,现在她不在了,只能我来说了。”
话一出口,莫争就后悔了。
但为时已晚,文韬脸色一沉,目光说不出的清冷。
莫争吓得一下跪在地,低声道:“是我糊涂了,说错了话!”
文韬长长叹息一声,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莫争跪在那里,看着文韬渐行渐远的背影,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而同一时间,在静安宫,又有另一出波折在演。
静安宫偏殿里,大皇子与静妃相对坐于榻前,静妃正认真绣着一条腰带。
大皇子看着静妃眯着眼睛努力看针脚的模样,心情很不好:“母亲,这些绣活让针工局去做就好了,您何必非要自己做?您的眼睛就是让这些个绣活给弄坏的。”
静妃闻言抬头看着对面的儿子笑了笑,轻声道:“我反正整天守在这里也没事做,你不让我做些绣活打发时间,我这一天到晚的实在无趣不是?”
大皇子闻言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
他母亲性情恬淡,沉默寡言,正是皇最不喜欢的那种温温吞吞的性格,所以如果不是有要事商议,皇几乎从不踏入静安宫。
“你要是觉得闷得慌,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不就好了。”大皇子道,“你身体不好,总这样劳神,万一再病了呢?”
静妃知道大皇子是心疼她,笑着去摸了摸儿子的头,道:“我有分寸的,不会因为几个绣活就把自己累坏的。”
大皇子还想开口反驳,却听到外面有人报“慧贵妃到”。
大皇子眉头当即皱作一团,警惕道:“她来这里做什么?不好好在她的宫里养胎,整天出来搬弄是非么?”
静妃却平静笑着起身,道:“来者是客,你这孩子,快别说这样的话了,随我去迎贵妃吧。”
大皇子见母亲下榻,慌忙前去小心扶了她往外走。
两人刚出了偏殿,就看到慧贵妃在十多个宫女太监的簇拥下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慧贵妃远远看到静妃和大皇子,朝两人这边略笑了笑,一只轻轻抚着还毫无迹象的小腹,道:“姐姐进来身体可好些了?”
静妃慌忙前恭恭敬敬给慧贵妃先请了安,这才起身道:“劳烦贵妃挂心了,进来身体很好。”说罢就要前去扶慧贵妃。
大皇子扶着母亲的手握得紧了些,想要阻止她前去。
母亲身体太差,自己还要人搀扶,如何能去扶得住慧贵妃那位贵妃现在可是极精贵的身子。
但静妃却并没有大皇子的这些顾忌,她冲儿子笑着摇摇头,轻声道了一句“放心吧”,便推开大皇子的手往慧贵妃身边去了。
慧贵妃倒不客气,见状将自己的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来,任由静妃端着。
“贵妃您现在身体最为要紧,怎么还这样大老远的来静安宫里?有什么事您让宫女太监们传句话过来,我自己去您宫里就是了,怎么敢劳您大驾亲自跑一趟?”静妃一面说着,一面领慧贵妃往正殿里去。
慧贵妃刚踏进去,就有些不耐烦地道:“现在天气这么热,你们这里怎么连一块冰也不放的?这样的地方还是人待的么?”
静妃慌忙赔笑道:“是我自己平日不爱用冰,不知道贵妃突然要来,没来得及备。”说罢赶紧叫了管事的姑姑来,让去领几块冰来。
默默跟着进了正殿的大皇子看不下去了,前一步道:“贵妃娘娘,我母亲身体一向很差,太医说了,这宫里不适合用冰,贵妃娘娘如果忍不了这里的闷热,还请您移驾回宫去……”
“钺儿!不得无礼!”
大皇子话还没说完,便被静妃一句话喝住了。
见自己吩咐的宫女还站在原处犹豫不决,静妃又冲着她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取冰去,若是热坏了贵妃和她肚子里的小皇子,你我都担待不起!”
那宫女这才恭敬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慧贵妃安安稳稳坐在太师椅,冷眼看着这一切。
静妃笑着前道:“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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