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会迎来父母的惊讶和捍卫,结果竟然被教训了一顿。
“别胡说八道, 你少掺和这些事, 学业完成了?为什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姓何的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不行!听不明白吗?”薛国梁难得对女儿说话大声。
妻子王珺赶紧在一旁安抚他,“别发火, 别发火,你有高血压的,想吓死我吗?”
薛国梁自然也不舍得对宝贝女儿大小声,可这事她不能掺和, 而他这个做丈夫、父亲的,也不想让妻女知道在自己冒名顶替的事。
薛乔瑾委屈巴拉地撇着嘴,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这么说话, 内心一阵悲痛,从下飞机到现在积赞起来的委屈, 滔滔不绝地疯狂喷涌,张着大嘴就开始哇哇大哭。
王珺急坏了, 哎呀哎呀地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又怕老公再生气,可努力了好半天工夫, 也没能让父女俩和好。薛乔瑾哼哼唧唧地回了屋,带着哭腔地宣布要跟爸爸冷战。薛国梁虽然也很伤心女儿不理他了,可还是得坚持自己想做伟岸父亲的原则,到底还是不让她再掺和这些事。
这边父女俩不欢而散,开始冷战不提。那头的顾悠正大汗淋漓地坚持着自己的每日训练。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平静、安详。
两个月的时间,从72斤到83斤,她成功的让自己有了些血色,不再那么恐怖了。虽然还是虚弱,月经也还没有来,但医生宣告可以出院慢慢调养了,只要按时来院检查,注意服药就好。
车子缓缓驶入大宅,望着这栋越靠越近的洋房,顾悠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累,复杂,却也不乏幸福。
一旁的薛璨东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抓回了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
她摇头,“我想祺祺。”
薛璨东笑了,“半天没见就想了?”
顾悠也笑,回握住他的手,垂眸不语。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所有工作人员都迎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搞得这么隆重,顾悠虽然也有一些不自在,却还是跟大家都打了招呼。
之后她被薛璨东牵着,穿过熟悉的厅堂,来到用餐区。可爱的薛靖祺宝宝此刻正坐在儿童椅里,认认真真地用着早餐。两个阿姨一个负责替他添饭,一个负责安全。他胖乎乎的小手正握着个勺子,对着小碗捣来捣去,绿色的辅食被他弄得到处都是,活像个小花猫。
一看见爸爸妈妈进来,他更是高兴地乱叫。
“妈、妈--”前几天才过完一岁时生日的薛靖祺,已经学会了叫妈妈,和简单表达自己不满和喜好的技能。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被抱到医院跟妈妈相处,自然对她不陌生,甚至相比较起爸爸来,似乎更喜欢妈妈。
“哎,宝宝在吃饭吗?”顾悠笑着上前亲吻他脏乎乎的小脸,“好吃吗?妈妈也饿了。”
薛靖祺宝宝听得懵懵懂懂,但他向来是个大方的孩子,拿着勺子就要往顾悠脸上送,顾悠笑着尝了一口,忍不住又吻了他脸颊一下,“好好吃饭,待会儿妈妈带你去玩。”
薛靖祺宝宝听得懂‘玩’是什么意思,立刻点点头,把勺子收了回来,胡乱往自己嘴里填。
薛璨东在一旁看得满脸笑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
正在努力用餐的薛靖祺宝宝‘啊’地抗议了一声,小眉毛还皱了起来,看得大家更是一阵欢乐。
把孩子交给阿姨后,薛璨东领着顾悠上了二楼,来到两人曾经的卧室门前,轻轻把门推开。
“累吗?先睡一会儿。”薛璨东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问她。
顾悠摇摇头,跟着他走了进去,望着这熟悉的屋子,一时间酸楚又心颤。竟然跟原来一模一样。
“我的东西……”
“我让人搬回来了。”
卧室连着衣帽间,她的那一半被填得满满的,梳妆台是他们结婚后加的,没想到还在,上面的东西也都是她用惯了的。
他那一侧的床头,竟然还摆放着他们的合影,那是在三亚的海边,那时候他求了婚,她答应了他,他们正蜜里调油的时候,请服务人拍的照。
他很喜欢,她却觉得照得自己不好看,一直不让他拿出来。她以为这些都会被他清理掉,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眼圈忍不住泛红,她赶紧控制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扫到墙上的装饰灯时,那天他愤怒到摔电脑的画面赫然进入脑子里。她怔怔地转过身来,凝视着他,凝视着他额上那道长长的疤。血痕消失,伤疤却永远留了下来。
她轻轻抚上那道痕迹,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流,她好心疼,也好恨自己的残忍。
“疼吗?”她泪眼婆娑,温柔地一塌糊涂。
薛璨东知道她在问什么。那点伤不疼,可那道心里的口子,却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碎的滋味。但他不会这么告诉她,舍不得她再哭了,他微微一笑,把她圈进怀里,柔声道:“不疼。”跟失去你比起来,那些早已经不算什么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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