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善初时还迷迷糊糊,火龙果,她的儿子,不是早死了吗?不是溺水而死了吗?怎么现在有人叫说他去摘捻子而摔下山去了?
钟离善还是闭着眼睛,她已经死了,只是她不想睁开眼,她怕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和她一起死的那两个贱人。她怕她忍不住,变成鬼以后也要拉着那个张抗美再死一次!
“善善,钟离善,你还不快起来?!你儿子到山上摘捻子,下山的时候,据说,推了他表哥钟离富摔下山,他自个也不小心掉下来了。正在后山那里痛的直打滚呢。你二伯母早就去了。现在那里围着不少人看热闹呢。我一听到消息,立马就过来跟你说了。”来人推了推正在熟睡的钟离善,口中急迫地说道。
钟离善一惊,她分明感觉到那人温暖的手接触自己皮肤的感觉,按道理来说,她死了,变成了鬼,那身体就是冰冷的,寻常人接触不到,现在是怎样?
不仅有人接触到她了,而且,那人的手还是温暖的。
难道她没有死?钟离善被这个事实吓到了,急忙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钟离善看了向眼,这才认出,这个穿着碎花的胖胖的中年妇女,正是自己村里的胖婶!
胖婶是村里的,只有一个儿子在外地念大学,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儿子的缘故,所以特别地喜欢小孩子。她对钟离善的两个龙凤胎颇为疼爱,并不因他们身世不明而不喜。
“你终于醒了,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还睡的着?!你还不快去,去晚了,火龙果就要被人欺负了。你爸妈也不在家里,要不然,我直接找他们去了。”胖婶一边拉着钟离善起,一连喋喋不休说道。
钟离善只觉得是在梦中,要不然,她怎么会看到胖婶,胖婶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因为劳累过度而死,算起来,她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过胖婶了,若只是在梦中,钟离善只愿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你还发什么呆,还不快起来去后山看看!”胖婶说了半宿,发现钟离善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没有动作,不由地急地拍了拍钟离善的肩膀。她平时非常喜欢火龙果和桂圆,自是受不了别人欺负他们,就算是他们的家人也不可以。
现在钟离富那个小子所以然说是火龙果推他下山的。
怎么可能!
钟离富那个小胖子,又黑又胖,而且,还年长火龙果两岁,平常一惯欺负火龙果,现在说火龙果推他下山,哪也要火龙果有那个胆和力气才行。
谁不知道火龙果的性子随他娘,最是和善不过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招她疼。
钟离善被胖婶这么一拍,回过神来。她想起来了,火龙果五岁多的时候,也发生过这样子的一件事。
那是1993年7月,火龙果五岁多的时候,和桂圆、钟离富、钟离珠、村里的几个小孩子们一起去村里的后山去摘捻子吃。
他们摘完捻子,下山时,快到山脚的时候,钟离富一把把抢过火龙果用袋子装的捻子,然后把火龙果推下山。
那时,她赶去的时候,二伯母已经在那里了,死咬着钟离富是被火龙果推下山的。
她去到的时候,火龙果只是哭,而大伯母只是撒泼。后来这事以她陪了200元和一个手镯结束。而她的儿子——火龙果,因为没有凑到钱,及时去医院医治摔断的手,然后右手整整痛了几个月,最后在一个赤脚医生的医治下好了一些,但是,那只右手从此变的畸形。
只是,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梦到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
钟离善低头一看,就看到她左手腕上的那个手镯,外婆给她的手镯还好端端地呆在她的手上。
“快起来。”胖婶看钟离善还没有动静,怕她刚起来,脑子还不清醒,又下狠力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钟离善哎呀地叫起来。痛!很痛,她居然感到痛,难道她没有死,而是回到了以前?
只是,这时候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事了,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回到了从前,她都不想让她那可怜的儿子再经历像以前这样子的事了。
她再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被人冤枉推自己的至亲下山,让自己的儿子在背上一个生父不祥的同时,再背上一个毒害自己的亲人的恶名。
钟离善急忙下,两脚一踩,正踩在一双黄色的,散发着浓浓塑料味的凉鞋上。
她看了一眼那双凉鞋,只觉得有些陌生,然后弯下腰,两手笨拙地把鞋带扣好。因为不熟悉,她花了些许时间。
穿上鞋后,钟离善觉得脚有些痛。
她太久没有穿那么硬的鞋子了,她这双脚,自她事业有成后,一直穿的都是真皮,国外大牌的真皮鞋,现下,一穿到这么硬的凉鞋,只觉得那鞋刮的脚有些痛。
不过,钟离善一下子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再也没有什么比火龙果的事情更重要的了。
待钟离善穿好鞋后,胖婶一把就扯住钟离善的袖子,拉起她就往外跑去。
钟离善一开始不适应,毕竟她好久没有那么跑过,不过,儿子的安然更重要,几分钟后,就是钟离善拉着胖婶跑了。
她们很快就到了后山,远远地,就听到小孩子的尖叫与哭泣声。
钟离善的心越发焦急,火龙果千万不要出事,若是出事,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钟离善到的时候,就看到有不少人围成一团,挤在那里看热闹。
那些人看到钟离善,自动地闪出一条路来,让钟离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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